腳步聲在空曠的地鐵隧道里回蕩,越來越近。李修然拉起林婉兒,迅速躲進一處坍塌形成的凹陷里。夜鴉安靜地落在他的肩頭,收斂了所有氣息。
三個黑袍人從他們剛才停留的地方走過,黑氣在周身繚繞。他們沒有停留,徑直朝著隧道更深處走去。
“他們沒發(fā)現(xiàn)我們?!绷滞駜簤旱吐曇粽f,手中的鑰匙銀光已經(jīng)微弱到幾乎看不見。
李修然的天眼一直開啟著,他看見母親留下的藍色靈力痕跡在前方延伸?!案遥瑒e出聲?!?/p>
他們沿著隧道邊緣移動,避開積水和水洼。隧道墻壁上布滿了涂鴉和裂縫,偶爾有老鼠從腳邊竄過。越往深處走,空氣越潮濕,溫度也越低。
李修然突然停下腳步,天眼穿透了前方的巖層。三十米深的地脈節(jié)點處,一個模糊的身影被七道靈力鎖鏈束縛著。那是他的母親,雖然面容看不清楚,但靈力的波動與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。
“怎么了?”林婉兒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。
“我看到了。”李修然的聲音有些沙啞,“就在這下面,三十米深的地方?!?/p>
林婉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看到冰冷的隧道墻壁。她握緊鑰匙,左眼的銀光不自覺地亮了起來。銀光與鑰匙產(chǎn)生共鳴,一道全息影像突然從鑰匙上投射出來。
影像中,一個與李修然有幾分相似的女人被囚禁在巖層深處。七把鑰匙的虛影圍繞著她旋轉(zhuǎn),靈力軌跡交織成鎖鏈,將她牢牢困住。巖壁上,暗影組織的銅雀圖騰若隱若現(xiàn)。
“這是……你母親被困時的景象?”林婉兒驚訝地看著鑰匙。
李修然點頭,目光死死盯著影像中母親痛苦的表情。就在這時,隧道深處傳來鎖鏈拖曳的聲響,一聲接一聲,越來越近。
三個黑袍人從黑暗中走出,他們身上的銅雀圖騰發(fā)出暗紅色的光。隨著他們結(jié)印的動作,三具半透明的怨靈從地底升起。這些怨靈有著人形的輪廓,但面部扭曲,周身纏繞著黑色的怨氣。
“用你母親的靈力制造出來的實體化怨靈?!敝虚g的黑袍人冷笑道,“想救她?先過了這一關?!?/p>
怨靈發(fā)出刺耳的尖嘯,朝著李修然和林婉兒撲來。李修然掌心的金光凝聚成盾,擋住了第一波攻擊。怨靈的利爪在金光上劃出刺耳的聲響。
林婉兒將鑰匙對準怨靈,銀光射出,卻只是讓怨靈的動作稍微停滯。這些怨靈不僅擁有實體,還能吸收攻擊中的靈力。
“它們的核心在胸口?!崩钚奕坏奶煅鄄蹲降皆轨`體內(nèi)靈力的流動,“但核心被保護得很好?!?/p>
夜鴉突然飛起,尖銳的喙啄破了李修然的掌心。鮮血順著傷口流出,夜鴉用沾血的爪子在空中劃出復雜的軌跡。那些血跡沒有滴落,而是懸浮在空中,組成一個個古老的符文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林婉兒驚愕地看著夜鴉。
李修然沒有阻止,他感覺到夜鴉劃出的符文與自己的血脈產(chǎn)生了共鳴。當最后一個符文完成時,所有的血跡突然飛向巖壁,烙印在巖石表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