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修然把信封放在桌上,手指壓著邊緣沒動。林婉兒站在他旁邊,低頭看幼獸蜷在沙發(fā)墊上,呼吸淺得幾乎看不見起伏。她伸手摸了摸它耳朵,輕聲說:“它剛才又念了那個字?!?/p>
“我知道?!崩钚奕粵]抬頭,指甲挑開信封封口,“它在催我。”
紙頁抽出時帶出一股腥氣,不是血味,是更沉的東西,像埋在土里太久的鐵銹混著腐葉。林婉兒皺眉退了半步,李修然卻把紙攤平在桌面,目光掃過第一行。
他動作停住。
林婉兒湊近,看清紙上密密麻麻的名字,每個都用朱砂勾邊,最頂上那個寫著“林婉兒”。
她張了張嘴,沒發(fā)出聲音。
幼獸突然睜眼,喉嚨里擠出尖銳嘶鳴,前爪猛地抬起,直直指向紙面某處。李修然順著它爪尖看去,第三行有個編號,后面跟著一串符文,不是人名,是容器代號。
主魂的聲音在他腦子里響起,帶著笑:“選她,或選你自己?!?/p>
李修然沒動,左手卻不受控地抬起來,指尖觸到鼻梁——青銅紋已經(jīng)爬到那里,皮膚下像有東西在蠕動。他第一次覺得冷,不是因為靈力反噬,是因為紙上的名字。
林婉兒伸手把紙往自己這邊拉了點,聲音很穩(wěn):“這名單是真的?”
“暗影組織的手筆?!崩钚奕皇栈厥?,“他們抓靈體做容器失敗,現(xiàn)在換活人?!?/p>
“所以我是備選?”她盯著自己的名字,“為什么是我?”
“你接觸過太多靈物,氣息被標記了?!彼D了頓,“也可能,是他們故意放給我看的。”
幼獸又叫了一聲,這次短促,像是催促。李修然把它抱起來,貼在胸口,低聲說:“別急,我在找辦法?!?/p>
林婉兒沒再看名單,轉身去翻抽屜,找出一支黑筆,直接在自己名字上畫了道橫線?!拔也划敿榔?。”她說,“你也不準選我?!?/p>
李修然沒接話,把名單折好塞回信封。主魂的聲音又響起來:“二十四小時內不選,第一個名字自動生效?!?/p>
“那就搶在他們前面?!绷滞駜鹤テ鹜馓?,“我去查這個編號對應的檔案,你聯(lián)系老道士,問有沒有逆轉容器的方法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