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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4章 左眼囚徒與天機密鑰（第1頁）

李修然左眼發(fā)燙，像有火苗在眼球后頭燒。他沒停下腳步，繼續(xù)朝西北方向走。林婉兒的影子在他瞳孔邊緣輕輕晃動，每晃一下，他就必須往右偏半步，再往前七步，接著左轉(zhuǎn)。路線精確得不像人在帶路，倒像程序設(shè)定好的路徑。

銅雀的聲音從背包里冒出來：“她不是在引路，是在寄生。”

李修然沒應聲，左手攥著便簽，右手羅盤指針穩(wěn)穩(wěn)指向廢棄研究所。他知道銅雀說得對，可他不能停。林婉兒的數(shù)據(jù)形態(tài)正在侵蝕他的視覺神經(jīng)，每走一步，左眼灼痛就加重一分。他咬緊牙關(guān)，強迫自己跟上影子的節(jié)奏。

“天機閣密碼不是開門用的?！便~雀說，“是情感剝離協(xié)議。你輸入那串數(shù)字，她的意識會被強制抽離量子靈脈，格式化成空白數(shù)據(jù)流?！?/p>

李修然腳步頓了一下，但沒回頭。他問：“如果我不輸呢？”

“她會完全占據(jù)你的左眼，成為活體接收器。之后的事，我不敢賭?！?/p>

街角拐彎處站著個穿灰風衣的男人，手里拎著公文包，像是等了很久。見李修然走近，他開口：“密碼是你自己選的結(jié)局。救她，或者救城。”

李修然盯著他：“你是天機閣的人？”

對方點頭：“接線人。權(quán)限只夠傳話，不負責勸你?！?/p>

“林母污染夢境那次，你們早知道會發(fā)生？”

“知道。也放任了。因為只有那樣，林婉兒才能借量子靈脈回來——以殘影形式，寄生在能看見靈脈的人身上?！?/p>

李修然左眼猛地一刺，疼得他閉上右眼單靠左眼視物。視野里，林婉兒的影子比剛才清晰了些，嘴角微微上揚，像在笑。她抬手指向前方一棟破舊建筑，玻璃全碎，鐵門銹穿，門口掛著“第七研究所”的牌子。

“她在催你?！便~雀說，“越靠近實驗室，她的控制力越強。你現(xiàn)在還能自主決定，再往前五十米，你就只是她的載體。”

李修然邁步上前，沒猶豫?；乙履腥藳]攔他，只在身后說：“復蘇裝置和清除程序在同一臺主機。啟動哪個，看你輸什么密碼。”

研究所大門沒鎖，推開來一股冷氣撲面。走廊漆黑，只有盡頭有微弱紅光閃爍。李修然左眼里的影子忽然伸出手，指尖點在他視網(wǎng)膜上，像在畫符。他眼前浮現(xiàn)出一串字符，和天機閣給的密碼完全不同。

“別信她?！便~雀急了，“那是意識復蘇碼，一旦輸入，她會完整復活，但量子污染會擴散到全城夢境層，所有人睡著都會看見她——然后被她改寫記憶?！?/p>

李修然站在主機前，屏幕亮著，光標在等待輸入。左手是天機閣的密碼，右手是林婉兒給的字符。他低頭看便簽，墨跡早已干涸，安靜得像在告別。

“你知道后果嗎？”他低聲問著眼里的影子。

影子點頭，眼神平靜。

“你會害死很多人?！?/p>

影子又點頭，這次嘴角彎得更明顯，像在說“我知道”。

李修然手指懸在鍵盤上方，遲遲沒落下。銅雀在背包里震動，溫度高得快燒穿布料。灰衣男人站在門口，沒催，也沒走。

主機屏幕倒計時開始跳動，只剩最后一點時間。李修然深吸一口氣，抬起手。

左眼劇痛驟然加劇，視野一片血紅。林婉兒的影子貼上來，幾乎填滿整個瞳孔。她張嘴，無聲地說了三個字。

李修然的手指落下去，敲下第一個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