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遙戰(zhàn)役剛剛結(jié)束,張百川、羅政委、蕭參謀長三人正對著一份剛破譯的電報,神情各異。
“確定了?”羅政委語氣帶著難以置信:“這批黃金不是華北方面軍的軍費,也不是筱冢義男搜刮的,而是獨立混成第四旅團自己的‘私房錢’?”
蕭參謀長指著電文上的細節(jié):“內(nèi)線傳出的消息應(yīng)該沒錯。小林恒一這個人,貪財好貨是出了名的。他在山西這幾年利用掃蕩和‘治安肅正’,私下里扣下了大量從各地搜刮的金銀財寶,原本是打算找機會運回國內(nèi),這事他做得極為隱秘,連筱冢義男都被蒙在鼓里。”
張百川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:“有意思,這么說,我們端掉的不僅是鬼子的一個旅團部,還順手抄了小林恒一的小金庫。筱冢義男現(xiàn)在恐怕還在為損失了一個旅團主力和大量軍用物資暴跳如雷,根本不知道他手下還藏著這么一大筆‘意外之財’?!?/p>
羅政委立刻意識到了關(guān)鍵:“這意味著,鬼子高層目前并不知道這批黃金的存在,我們的壓力會小很多,”
“對,”張百川站起身,走到地圖前:“既然筱冢義男不知道,那我們就不用急著把這燙手的山芋送出去了。長途運輸,風(fēng)險太大,沿途鬼子關(guān)卡林立,稍有不慎,就是雞飛蛋打?!?/p>
蕭參謀長跟過來,接口道:“司令員的意見是就地隱藏?”
“沒錯,”張百川斬釘截鐵地說:“黃金不動,就地深埋,選一個絕對可靠、絕對隱蔽的地點,就藏在我們的根據(jù)地腹地,等將來我們打通了更安全的交通線,或者條件成熟了,再想辦法運往延安,這筆財富,必須用在抗戰(zhàn)最需要的地方,絕不能有任何閃失,”
羅政委沉吟片刻,重重點頭:“我同意,這是最穩(wěn)妥的辦法。黃金的事情,知情范圍必須嚴格控制在我們?nèi)耍约皹O少數(shù)絕對可靠的同志之內(nèi)。埋藏地點,也要絕對保密?!?/p>
“這件事,我來安排?!睆埌俅ǔ谅暤溃骸疤暨x最忠誠可靠的警衛(wèi)戰(zhàn)士,在絕對保密的情況下進行。地點就選在……”他手指在地圖上呂梁山深處的一個點重重一點:“三岔溝兵工廠附近,那里是我們根據(jù)地的核心區(qū)域,守衛(wèi)嚴密,而且有兵工廠作為掩護,不容易引起注意?!?/p>
“好,”羅政委和蕭參謀長異口同聲。
處理完黃金的問題,張百川的目光重新投向了地圖。他從平遙開始,向東移動,劃過榆次、太谷,最終停在了一個標著“陽泉”和“井陘”的區(qū)域。
“老羅,老蕭,黃金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?,F(xiàn)在,我們該考慮下一步的行動了?!睆埌俅ㄕZ氣重新變得昂揚起來:“百團大戰(zhàn)正進行得如火如荼,華北各地的鬼子都被打得焦頭爛額,兵力捉襟見肘。這是我們擴大根據(jù)地,進一步削弱鬼子的天賜良機,”
蕭參謀長立刻領(lǐng)會了意圖:“司令員是想向東發(fā)展,威脅正太路,甚至敲打一下井陘煤礦?”
“沒錯,”張百川一拳砸在井陘的位置上:“井陘煤礦,華北鬼子重要的能源基地,這里的煤,大部分都運往了東北和日本本土,支撐著鬼子的戰(zhàn)爭機器,如果能拿下井陘,或者至少嚴重破壞它的生產(chǎn),對鬼子的打擊,比殲滅他一個旅團還要大,”
羅政委仔細看著地圖,分析道:“向陽泉、井陘方向運動,確實是個好方向。這一帶山巒起伏,利于我們機動和隱蔽。而且,我們剛在平遙、榆社方向大打出手,鬼子肯定以為我們會向南或者向北發(fā)展,我們突然轉(zhuǎn)向東面,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,”
“正是要打他個措手不及,我的初步設(shè)想是,不以占領(lǐng)縣城為主要目標,而是以破襲正太鐵路、攻擊井陘煤礦外圍據(jù)點、擴大游擊區(qū)為主。我們要像一把錐子,狠狠扎進鬼子的軟肋,”
他具體部署道:“命令,新一旅王振部、新二旅周第部,留守平遙、榆社一線,負責(zé)根據(jù)地西線、南線防御,并做出積極備戰(zhàn)的姿態(tài),迷惑鬼子,”
“教一旅許達部,358旅老徐部,新四旅高士一部,配屬炮兵旅一部,騎兵旅一部,組成東進兵團,由我親自指揮,秘密向昔陽、和順地區(qū)集結(jié),”
“命令各部,輕裝簡從,多帶炸藥和破壞工具,我們的主要任務(wù)不是攻堅,而是破襲,要把正太鐵路給他扒了,把井陘煤礦的外圍給他掃了,”
“命令情報部門,全力搜集陽泉、井陘地區(qū)鬼子的兵力部署、工事配置、運輸路線等詳細情報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