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令員,第一旅許達旅長再次告急,小王莊陣地反復(fù)易手三次,部隊傷亡嚴重,鬼子炮火跟不要錢似的,再這樣硬頂下去,一團就要打光了,”
“北線第三旅報告,鬼子第110師團加強了側(cè)翼警戒,我們幾次試圖穿插都未能成功,自身反而損失不小,”
“南線第五旅依托村落周旋,但鬼子采取焚燒村莊的焦土戰(zhàn)術(shù),很多預(yù)設(shè)陣地和地道入口被破壞……”
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,呂正急得嘴角起了燎泡,蕭參謀長盯著地圖沉默不語,羅政委的臉色也異常凝重。
張百川站在地圖前,一動不動,突然,張百川戳向一個遠離當前主戰(zhàn)場的點——保定,
“他岡村寧次不是穩(wěn)扎穩(wěn)打,步步為營嗎?不是三路并進,讓我們無處下口嗎?”張百川的聲音帶著決絕:“那咱們就給他來個釜底抽薪,圍魏救趙,”
“圍魏救趙?”呂正一愣:“司令員,你是說打保定?”
“對,就是打保定,”張百川敲在保定位置上:“這里是岡村寧次的前線指揮部所在地,是鬼子這次掃蕩的后方樞紐,囤積了大量彈藥物資,更重要的是,他為了前線攻勢,保定的守備兵力必然相對空虛,”
蕭參謀長眼睛驟然一亮,但隨即又浮現(xiàn)憂色:“司令員,這個想法太大膽了,保定城防堅固,我們?nèi)狈灾匚淦?。而且,長途奔襲,風險極大,一旦被鬼子察覺……”
“風險大,收益更大,”張百川語氣急促而有力:“我們不需要打下保定城,我們只需要做出猛攻保定的架勢,甚至只需要在保定外圍狠狠打一下,打疼他,岡村寧次就不得不救,他這三路齊頭并進的鐵桶陣,就不攻自破,”
羅政委迅速思考著:“如果鬼子真的回援保定,我們前線壓力就能大大緩解,甚至可能抓住鬼子回撤時的混亂,打一個反擊,”
“沒錯,”張百川看向呂正和蕭參謀長,“老呂,老蕭,你們覺得怎么樣?”
呂正一拍大腿,興奮道:“我看行,這招夠狠,直掏他心窩子,咱們騎兵旅速度快,最適合干這個,”
蕭參謀長也下定了決心,快速分析道:“奔襲保定,關(guān)鍵在于速度和隱蔽,我建議,以騎兵旅全部,加上第八旅抽調(diào)一個精銳步兵團,攜帶部分迫擊炮和大量炸藥,組成快速突擊兵團,由呂副司令員指揮,輕裝疾進,繞過鬼子正面防線,直撲保定外圍,”
張百川立刻拍板:“好,就這么干,老呂,這個任務(wù)交給你,記住,你的任務(wù)是造勢,是佯動,要把動靜鬧得越大越好,最好能讓岡村寧次覺得,咱們是要端了他的老窩,”
他看向蕭參謀長:“老蕭,立刻制定詳細的奔襲路線和作戰(zhàn)計劃,要選擇最隱蔽的路徑,行動務(wù)必突然,同時,命令前線各部隊,繼續(xù)加強抵抗,死死纏住當面之敵,絕不能讓他們看出破綻,”
“老羅,”張百川最后對羅政委說:“政治動員和保密工作交給你,告訴參與行動的部隊,這是打破僵局的關(guān)鍵一著,要拿出決死一戰(zhàn)的勇氣,”
命令如山,迅速傳達。被選中的騎兵旅和第八旅那個步兵團立刻進行緊急動員,戰(zhàn)士們雖然疲憊,但聽到這個大膽的計劃,眼中都重新燃起了火焰。
呂正跨上戰(zhàn)馬,對集結(jié)的部隊做最后動員:“同志們,咱們要去掏岡村寧次的老窩了,怕不怕?”
“不怕,”山呼海嘯般的回應(yīng)。
“好,都是好樣的,記住司令員的命令,咱們是去嚇唬鬼子的,不是去送死的,動作要快,下手要狠,動靜要大,打完就走,別戀戰(zhàn),出發(fā),”這支肩負著扭轉(zhuǎn)戰(zhàn)局希望的快速兵團,向著百里之外的保定疾馳而去。
與此同時,正面戰(zhàn)場的抵抗變得更加頑強和慘烈。許達、彭輝等將領(lǐng)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奇襲計劃,但他們從命令中感受到了決戰(zhàn)的意味,指揮部隊死死頂住鬼子的瘋狂進攻,每一寸陣地上都在進行著血肉搏殺。
張百川站在指揮部里,追隨著那支遠去的奇兵。他知道,這是一場豪賭。賭贏了,全局盤活;賭輸了,前線部隊可能因為得不到及時支援而崩潰。
“報告,”機要參謀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:“突擊兵團來電,他們已順利繞過鬼子前沿警戒線,正按預(yù)定路線向保定急進,”
張百川深吸一口氣,拳頭微微握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