濟南的山東軍區(qū)指揮部里,張百川、謝福治、陳榘、肖樺四人再次聚在地圖前,地圖上,代表光復區(qū)的紅色區(qū)域已占據(jù)了大半壁江山,唯有北部德州、濱州一帶還在日寇的手中。
“司令員,各部休整補充基本完成,新兵訓練也初見成效。戰(zhàn)士們求戰(zhàn)情緒很高,都盼著早日把鬼子徹底趕出山東。”陳榘手里拿著厚厚一疊各部隊報上來的情況匯總,語氣中帶著期待。
肖樺接過話頭,語氣振奮:“是啊,光復濟南、青島的勝利消息傳開,根據(jù)地老百姓參軍的熱情擋都擋不住,支前積極性更是空前?,F(xiàn)在咱們兵強馬壯,后勤也有保障,是時候動手了?!?/p>
謝福治比較沉穩(wěn),看著地圖說:“向北發(fā)展,光復德州、濱州,將整個山東連成一片,這是既定方針。不過,北邊的情況相對復雜一些。德州是津浦鐵路北段的重要樞紐,鬼子雖然兵力不足,但工事堅固,而且濱州靠海,鬼子還有少量海軍力量可以騷擾?!?/p>
張百川一直靜靜聽著,等三人都說完了,他才開口:“鬼子現(xiàn)在是秋后的螞蚱,蹦跶不了幾天了。他們在山東的主力被我們打殘,華北方面軍自顧不暇,從關外調兵也需要時間。這個機會,我們必須抓住,”
他站直身體,目光掃過三位搭檔:“山東全境光復,不僅意味著我們有了一個完整、穩(wěn)固的大后方,更能極大地鼓舞全國軍民的抗戰(zhàn)信心,對華北、乃至東北的鬼子形成巨大壓力。這一仗,必須打,而且要快打,打好,”
“你下決心就行,軍事上的部署,我們聽你的?!敝x福治表態(tài)道,陳榘和肖樺也紛紛點頭。
“好,”張百川不再猶豫,走到地圖前:“此次戰(zhàn)役,目標很明確:光復德州、濱州及周邊所有日偽占領區(qū),徹底肅清山東境內的鬼子,戰(zhàn)役采取東西對進、分割包圍、先打援軍、再攻要點的策略?!?/p>
具體的作戰(zhàn)部署,隨著他的話語,有條不紊地展開:
“命令:第二旅、第四旅,配屬炮兵一團、騎兵一旅一個團,組成西集團,由鐘偉統(tǒng)一指揮。任務是由濟南以北地區(qū)出發(fā),沿津浦路西側向北猛攻,首要目標是掃清禹城、平原之敵,直逼德州外圍。要注意滄州方向可能來援之敵,騎兵部隊負責側翼警戒和迂回破襲?!?/p>
“命令:第一旅、第五旅,配屬炮兵二團、騎兵二旅一個團,組成東集團,由王坤統(tǒng)一指揮。由淄博、青州以北地區(qū)出發(fā),向濱州方向攻擊前進,橫掃青城、惠民等地偽軍,對濱州形成合圍之勢。要注意渤海灣鬼子小型艦艇的襲擾,必要時可請求青島方向岸防炮火力間接支援?!?/p>
“命令:第三旅,留部分兵力鞏固膠東,主力迅速西調,至濟南以北地區(qū)待命,作為戰(zhàn)役總預備隊,隨時準備投入主要方向。”
“命令:第六旅、第七旅、第八旅,分別置于泰安、聊城、臨沂方向,嚴密監(jiān)視當面之敵,并做好向河北、豫北方向機動的準備,一方面保障主攻方向側后安全,另一方面,視情況可向境外出擊,擴大戰(zhàn)果,”
“命令:兩個騎兵旅主力,集中于魯西北方向,廣泛機動,負責偵察敵情,截斷德州與外界,特別是與河北的聯(lián)系,并伺機殲滅小股出擾或增援之敵?!?/p>
“炮兵旅統(tǒng)一協(xié)調各炮兵團行動,確保主要進攻方向有足夠的炮火支援。特別是攻打德州堅固工事時,炮火要猛、要準,”
“軍區(qū)直屬特務團、工兵團,加強給主攻德州的西集團,協(xié)助進行城市攻堅和土木作業(yè)?!?/p>
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確,各部隊的任務、主攻方向、協(xié)同配合、預備隊使用,都考慮得十分周詳,展現(xiàn)了大兵團指揮員的嚴謹和縝密。
陳榘一邊飛快記錄,一邊補充細節(jié):“后勤保障方面,我已經和薛橋、曾大山同志通過氣,糧食、彈藥會優(yōu)先保障北進部隊。兵工廠那邊,李師傅和霍夫曼保證,新造的子彈、炮彈會源源不斷送上前線?!?/p>
肖樺接著說:“政治動員馬上開始。號召全軍區(qū)部隊‘為徹底光復山東而戰(zhàn),’組織宣傳隊隨軍行動,及時報道勝利消息,鼓舞士氣。同時,開展對敵政治攻勢,瓦解偽軍士氣?!?/p>
謝福治最后強調:“光復之后的地方接管工作要同步準備。地方干部隨軍行動,一旦攻克城鎮(zhèn),立刻建立人民政權,穩(wěn)定社會秩序,發(fā)動群眾。絕不能讓敵人有可乘之機,也絕不能讓重慶方面再有機會伸手,”
“就這么辦,”張百川一拳捶在地圖上的德州位置:“告訴各旅旅長,這次作戰(zhàn)要敢于啃硬骨頭,但也要講究戰(zhàn)術,減少不必要的傷亡。我不管他們用什么方法,我只要結果:徹底、干凈地消滅敵人,光復失地,”
命令通過電臺和通訊兵,迅速傳達到山東軍區(qū)的各個作戰(zhàn)部隊。公路上,一支支隊伍向著北方開進,塵土飛揚;鐵路線上,滿載著物資和兵員的列車呼嘯北上;廣闊的平原和山區(qū),騎兵部隊揚起陣陣煙塵。
張百川走到指揮部門口,對跟在身邊的謝福治、陳榘、肖樺說:“這一仗打完,山東就真正光復了。到時候,我們就能以山東為堅實的跳板,更好地支援全國戰(zhàn)場。”
陳榘笑道:“說不定到時候,延安該考慮讓我們向平津方向發(fā)展了?!?/p>
肖樺也充滿期待:“那時候,咱們山東軍區(qū),可就是名副其實的抗日勁旅了,”
謝福治則保持著冷靜:“飯要一口一口吃。先把德州、濱州拿下來再說。北邊的鬼子,雖然力衰,但困獸猶斗,也不能小覷?!?/p>
張百川點了點頭,臉上是歷經百戰(zhàn)后的沉穩(wěn)與自信:“困獸猶斗,也得看它有沒有那個牙口了?,F(xiàn)在,輪到我們揮拳了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