槍聲很快稀疏下去。沒多久,老何派通訊兵飛馬回報,通訊兵身上還帶著硝煙味,臉上卻帶著怒意:“報告,山谷里有埋伏,不是川軍,看裝束和武器,像是地方民團,但打法狠辣,不像烏合之眾,被我們打退了,抓了幾個活的,”
王大山失聲叫道:“不可能,這一帶早就肅清了,哪來的埋伏?,”
張百川猛地轉頭,目光如冰錐般刺向他:“王營長,你對這的地形好像也沒那么熟???”
王大山額頭瞬間冒出冷汗,嘴唇哆嗦著:“我…我…”
這時,另一個通訊兵從后面跑上來,對著林風耳語幾句。林風臉色一變,快步走到張百川身邊,聲音壓得極低:“副總指揮,監(jiān)聽到一段可疑通訊,發(fā)往甘孜方向,內容很短…像是…‘客人警惕,餌未吞,動硬手’…”
張百川眼中寒光爆閃,
幾乎同時,前面山谷里,老何親自押著兩個俘虜過來,俘虜穿著民團衣服,卻有著正規(guī)軍人才有的體格和老繭。
“副總指揮,問出來了,”老何聲音帶著壓不住的怒火,“狗日的根本不是民團,是四方面軍警衛(wèi)團的,說是奉命在此‘演習’,攔阻任何‘可疑隊伍’,”
“演習?攔阻可疑隊伍?”賀老總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,“王大山,你給我說清楚,這是怎么回事?,”
王大山面如死灰,踉蹌著后退一步,手下意識摸向腰間的槍套。
“拿下,”張百川厲喝,
身邊警衛(wèi)戰(zhàn)士瞬間撲上,繳了王大山的械,將他死死按住,
王大山掙扎著,嘶聲喊道:“你們…你們想干什么?我是四方面軍的營長,你們這是破壞團結,”
張百川走到他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:“團結?用埋伏和子彈來‘團結’?說,誰給你的命令?張gt想干什么?,”
王大山咬緊牙關,閉上眼,不再說話。
張百川不再看他,轉身對賀老總、任政委道:“賀老總,任政委,情況清楚了,這不是會師,是鴻門宴。”
他目光掃過寂靜的山谷和周圍緊張待命的戰(zhàn)士們:“全體都有,原路后退五里,依托地形,構筑防御工事,沒有命令,不許再前進一步,”
“給中央發(fā)報,”他看向林風,斬釘截鐵:“我部于甘孜以南一日路程處,遭遇四方面軍部隊武裝伏擊。現(xiàn)局勢不明,請求中央立即指示,另,緊急詢問:四方面軍最高指揮權,現(xiàn)究竟屬誰?”
命令下達,部隊迅速后撤,氣氛緊張到了極點。所有人都明白,一場遠比面對敵人更加復雜、更加兇險的風暴,已然來臨。
張百川站在原地,望著甘孜方向:“想給我下馬威?那就看看,誰的刀更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