寨子里槍聲大作,但更多的是驚呼和混亂的喊叫。
“一師沖鋒,拿下寨子,”張百川果斷下令。
老何嚎了一嗓子,帶著戰(zhàn)士們?nèi)缤彼阌肯蛘T,幾顆手榴彈扔進(jìn)去,炸起一片煙塵和哀嚎,戰(zhàn)斗沒什么懸念,寨子里的抵抗比預(yù)想的還要弱,很快就被徹底控制。
“報告軍團長,寨子拿下了,繳獲一批武器彈藥,還有兩部電臺,”老何興奮地跑來匯報:“抓了百十來個俘虜,媽的,大部分穿著川軍的軍裝內(nèi)衣,就是個偽裝好的埋伏圈,”
張百川走到被捆得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的趙明川面前,撿起地上掉落的那副眼鏡,在手里掂了掂:“眼鏡片沒度數(shù)。趙政委,裝文化人裝得挺累吧?”
趙明川面如死灰,嘴唇哆嗦著:“你…你們怎么…”
“怎么看出來的?”張百川冷笑:“你們太急了,太想讓我們進(jìn)這個寨子了。真正的游擊隊,哪來這么多糧食藥品‘接應(yīng)’我們?更不會把寨墻修得能扛炮擊。還有,你們電臺天線架得那么高,是怕我們看不見?”
他俯下身,盯著趙明川的眼睛:“說吧,誰派你們來的?目的是什么?真正的川陜邊區(qū)游擊隊在哪兒?”
趙明川閉上眼,一聲不吭。
“不說?”張百川直起身,“李錚,帶我們的人,立刻搜查寨子每一個角落,特別是電臺室,林風(fēng),”
“到,”
“立刻監(jiān)聽所有可疑頻率,他們肯定和外面有聯(lián)系,”
“是,”
很快,搜查有了結(jié)果。李錚拿著一份燒了一半的電文紙和一本密碼本快步走來:“軍團長,在電臺室發(fā)現(xiàn)的,沒來得及燒完,密碼本是…是中央軍某部的,”
張百川接過那半張紙,上面殘留著幾個字:“…餌已放出…待其入甕…速調(diào)…合圍…”
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,陳云峰倒吸一口涼氣:“他們…他們不只是想伏擊我們…他們是想把我們困在這里,調(diào)集部隊合圍,”
幾乎同時,林風(fēng)也狂奔而來,臉色發(fā)白:“軍團長,截獲到附近敵軍電臺頻繁聯(lián)絡(luò),信號源正在向這個區(qū)域快速移動,距離不到一天路程了?!?/p>
好狠的計,假的接應(yīng),真的埋伏,里應(yīng)外合,調(diào)集重兵,就是要將他們這支孤軍徹底摁死在這山坳里,
賀老總后背都是一層冷汗,若不是張百川警惕…
“媽的,”老何后怕地罵了一句,“差點就著了道,”
張百川眼神看向地上癱軟的趙明川,又看看那半張電文:“立刻集合部隊,放棄所有不必要的輜重,老何,帶你的人前出開路,老徐斷后,王師長,帶三師居中,看好傷員和電臺,”
“我們往哪走?”陳云峰急問。
張百川手指點向地圖上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方向:“不回撤,不繞路,就從楊森部和中央軍結(jié)合部的這個縫隙,穿過去,打他的指揮部,”
“打指揮部?”李錚一驚。
“對,他不是想合圍嗎?我就直接打他的腦袋,看他的包圍圈還怎么轉(zhuǎn),”張百川聲音帶著一股狠厲:“他不是料定我們會慌不擇路逃跑嗎?我偏要迎著他刀尖上,”
“通知全軍,準(zhǔn)備急行軍,這一仗,我們要打得楊森肉疼,讓他知道,想吃掉我獨立軍團,得先準(zhǔn)備好被崩掉滿嘴牙,”
命令傳下,部隊迅速動了起來,肅殺之氣彌漫。戰(zhàn)士們雖然疲憊,但眼中都燃著一股被欺騙、被算計后的怒火和狠勁。
張百川最后看了一眼那面破爛的紅旗,對李錚道:“把那個趙政委帶上,還有繳獲的密碼本和電臺。說不定,還能從他們嘴里,撬出點更大的料?!?/p>
他翻身上馬,望向敵軍合圍而來的方向:“想合圍我?看誰先圍了誰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