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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三營擴編為湘江支隊（第1頁）

沉默中，一個個老戰(zhàn)士開始默默地拿出自己的口糧，雖然臉上有不舍，但動作卻沒再猶豫。新兵們看著，眼眶有些發(fā)紅，那個被推搡的兵，偷偷抹了把眼睛。

突然，一個原三十四師的干部站了起來，啞著嗓子說：“張營長，我們新來的不能白吃糧，我們雖然殘了，但手還能動，我們可以幫忙照顧更重的傷員，可以幫忙背東西，可以做警戒，讓我們有點用處。

“對，我們也能干活。

“不能光讓老兄弟們吃虧。

新兵群里響起一片附和聲，那股疏離和隔閡，在這一刻似乎被沖開了些許。

張百川看著這一幕，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，只是點了點頭：“好。何萬山，重新編組。戰(zhàn)斗人員、后勤人員、傷員，分開管理。有特長的，比如打鐵、修槍、跑得快的、槍法準的，都統(tǒng)計出來。”

他走到剛才用樹枝劃拉的地面，那里簡單畫了些圈和線。

“同志們，我們現(xiàn)在都是各部隊打散的，編制全亂套了，早已不是三營了?！睆埌俅ㄌ痤^，目光掃過眼前這一百多號形形色色、但眼神里重新燃起一點火苗的士兵，“咱們現(xiàn)在，就是為了活命趕上大部隊，為了統(tǒng)一指揮，咱們得改一個番號，大家以后和主力匯合了是分開回到原建制還是用咱們得新番號，咱們就聽上級的。

眾人屏住呼吸。

“暫時，咱們就叫‘湘江支隊’，我任支隊長，所有人員都登記在冊，如果能夠聯(lián)系到上級第一時間匯報此事。。

他指向幾個原三營的骨干和幾個看起來穩(wěn)重的新編干部：“你，負責一排，你，二排，你，三排，原三十四師的兄弟們，單獨編一個加強排，由你負責。他指向那個剛才帶頭表態(tài)的干部。

“所有輕機槍集中起來，成立一個火力班，槍法好的，挑出來，組成神槍組，手腳麻利腦子活的，組成偵察班，何萬山，你給我當副手，統(tǒng)籌協(xié)調(diào)。

一連串的命令下發(fā)下來，又快又狠，把原本混亂的人群迅速歸攏出清晰的架構。被點到的人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，仿佛找到了主心骨。

“支隊長？”何萬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，覺得這名頭有點大，但又莫名有點提氣。

“怎么？怕了？”張百川斜他一眼：“現(xiàn)在，咱們就是一顆釘子，要扎進敵人的肉里，也是一把尖刀，要給自己捅出一條活路，人多了，槍少了，怎么辦？”

他提高音量，像是問所有人，也像是問自己：“槍少了？白狗子手里有的是，彈藥沒了？桂軍的運輸隊會給我們送，我們現(xiàn)在要做的，就是攥緊拳頭，看準機會，狠狠地咬下去，從敵人身上扒下裝備，武裝我們自己。

這話瞬間把眾人剛剛平息下去的血又燒了起來，是啊，沒槍沒炮，敵人給我們造，這是紅軍的老傳統(tǒng)了，

“支隊長，你說怎么打，我們就怎么打。

“對，跟白狗子拼了，搶他們的。

群情瞬間激昂起來，之前的沮喪和矛盾似乎被這股狠勁沖散了。

張百川壓壓手，示意安靜，嘴角似乎勾起一絲極淡的、冷硬的弧度：“拼？蠻干是送死，我們要打的，是巧仗，是狠仗，要讓他們覺著到處是我們，又到處抓不住我們，要讓他們睡不著覺，吃不下飯。

他目光再次投向西北方向，那里的天際線已經(jīng)隱入暮色。

“休息一小時。偵察班前出五里地探路。其他人吃飯，整備，照顧傷員。明天天亮前，他五指猛地收攏，仿佛攥住了什么，“從這片山里滲出去，找個地方，先‘借’點桂軍的‘禮’來用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