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揮部里。張百川、羅政委、蕭參謀長三人對著地圖:“兵力懸殊啊,裝備差距……硬碰硬,咱們吃虧啊。”羅政委嘆了口氣,打破了沉寂。
蕭參謀長敲著地圖上代表鬼子第27師團的藍色箭頭:“南線的這個第27師團,上次吃了虧,這次學乖了,推進得很謹慎,與其友鄰部隊靠得很近,像個縮起來的刺猬,不好下口?!?/p>
張百川目光在地圖上反復查看,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第八旅旅長呂正闖了進來,臉上帶著興奮。
“司令員,政委,參謀長,有情況,”呂正手里緊緊攥著一張疊起來的粗紙。
“老呂?你不是在盯著南線嗎?怎么跑回來了?”張百川抬起頭,有些詫異。
“有個反正得漢奸非要見您,說有關乎生死的情報,我?guī)н^來的,就在外面,”呂正喘著氣說道。
“什么人?”羅政委警惕地問。
“一個漢奸?!眳握鲁鲞@兩個字,臉上帶著復雜的表情,“是維持會的一個翻譯,叫趙德柱。他說他受不了鬼子天天禍害鄉(xiāng)親,昨天鬼子一個小隊長當著他的面,把一個不肯交糧食的老鄉(xiāng)活活打死了,他怕了,也良心發(fā)現(xiàn)了,偷了這份東西出來?!?/p>
說著,呂正將那張粗紙小心翼翼地攤開在桌上。那是一張手繪的草圖,上面標注著鬼子南線第27師團近期的兵力分布、彈藥囤積點,甚至還有幾條秘密的補給線路和巡邏隊換防時間,
蕭參謀長一把抓過草圖,湊到燈下仔細辨認,越看眼睛越亮:“這……如果這圖是真的……司令員,政委,你們看,第27師團的炮兵聯(lián)隊主力,竟然前出部署到了杏花嶺,離其步兵主力有近二十里,而且,其右翼與滄州方向的獨立混成第八旅團結合部,防御相對空虛,”
張百川盯著那張圖,手指順著那條“相對空虛”的結合部劃動,眼神銳利如鷹隼。“這圖……能信幾分?”他看向呂正。
呂正深吸一口氣:“司令員,我盤問了他大半夜,細節(jié)都對得上,而且……他老婆孩子還在鎮(zhèn)上,他豁出全家性命來送這個,我看……八成是真的。他說只求咱們打勝仗,以后能給他留條活路?!?/p>
指揮部里再次陷入沉默,但這一次,沉默中涌動著一種名為“戰(zhàn)機”的熾熱。
“干,”張百川下定決心:“不管他幾分真,這個機會不能放過,岡村寧次想用泰山壓頂之勢碾碎我們,咱們就先剁掉他一根手指頭,”
他目光掃過羅政委和蕭參謀長:“老羅,老蕭,你們覺得呢?就打這個第27師團,”
羅政委沉吟道:“風險很大,但收益也極大。如果能吃掉或者重創(chuàng)他一個師團,鬼子的整個掃蕩計劃都會被打亂,但我們兵力不占優(yōu),必須要有周密的計劃,而且,需要幫手,”
“對,找聶老總,”張百川毫不猶豫,“光靠咱們一家,啃不動這個硬骨頭。必須聯(lián)合晉察冀軍區(qū),集中力量,干他一票大的,”
蕭參謀長立刻走到電臺旁:“我立刻起草給晉察冀軍區(qū)的電報,通報情報和我們的初步構想,建議兩家聯(lián)合行動,目標——南線鬼子第27師團,”
電報發(fā)出后,指揮部里的氣氛更加緊張。張百川、羅政委、蕭參謀長,連同被留下的呂正,四人圍著地圖,開始了緊張的推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