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4年9月的山東,秋高氣爽。
“啪,”謝福治將一份電報拍在桌上,向來沉穩(wěn)的他也帶上了火氣:“看看,這個國民黨的何主席,真把自己當(dāng)盤菜了,竟敢發(fā)來這樣的‘通令’,要求我們山東軍區(qū)各部‘就地待命,接受點驗’,還命令我們‘即刻移交德州、濱州等光復(fù)城市之防務(wù)’,簡直是豈有此理,”
陳榘冷哼一聲,指著地圖上曹縣的位置:“他們在曹縣窩了這么久,沒放一槍一彈打鬼子,現(xiàn)在我們流血流汗把山東打下來了,他們倒想伸手來接防?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,”
肖樺更是氣得臉色發(fā)紅:“老蔣在正面戰(zhàn)場一潰千里,對我們敵后戰(zhàn)場倒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搞摩擦,這是看我們打下了山東,眼紅了,坐不住了,”
張百川坐在那里,聽著三位搭檔義憤填膺的話語,等大家都說完了,他才緩緩開口:“他們坐不住是正常的。山東這么大一塊地方,這么重要的戰(zhàn)略位置,他們要是沒點動作,那才叫奇怪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地圖前,目光掃過山東全境:“我們之前劃了紅線,看來有人是想試探一下,這條紅線到底算不算數(shù)?!?/p>
陳榘接口道:“司令員,必須給他們點顏色看看,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們是泥捏的,”
謝福治思考著說:“反擊是必須的,但要掌握好分寸。既要打得疼,讓他們不敢再輕易伸手,又不能過分刺激重慶方面,給老蔣留下大規(guī)模沖突的口實?!?/p>
張百川贊許地點點頭:“政委說的對,所以,這次摩擦,我們的原則是:有理、有利、有節(jié),”
他頓了頓:“他們不是發(fā)了‘通令’嗎?我們不理他,就當(dāng)是廢紙一張。但是,告訴所有前沿部隊,特別是與曹縣交界地區(qū)的部隊,提高警惕,加強戒備。如果對方只是口頭嚷嚷,我們不予理會?!?/p>
“但是如果對方有任何武裝人員,膽敢越過我們之前明確劃定的界線,或者試圖進(jìn)入我軍控制的城鎮(zhèn)、鄉(xiāng)村,無需警告,立即繳械,如有抵抗,堅決消滅,出了任何問題,我張百川負(fù)責(zé),”
“好,就這么辦,”肖樺立刻表示支持:“我馬上下發(fā)指示,把國民黨頑固派積極反共的真相,以及他們現(xiàn)在想摘桃子的無恥行徑,向部隊和根據(jù)地的老百姓講清楚,讓大家心里有桿秤,”
陳榘也摩拳擦掌:“我這就給前沿各旅、各軍分區(qū)下達(dá)明確指令,把司令員的決心貫徹下去,保證讓他們碰得頭破血流,”
命令迅速傳達(dá)下去,三天后,曹縣方向的“國府”部隊果然開始有了動作?;蛟S是想試探八路軍的底線,或許是想制造既成事實,一小股大約一個營的武裝人員,打著“接收地方”的旗號,越過了劃定的界線,試圖進(jìn)入我軍控制的一個邊緣村鎮(zhèn)。
他們剛踏過界線不到一里地,早就嚴(yán)陣以待的八路軍地方部隊和一個主力營迅速將其包圍。
帶隊的國民黨軍官還想擺架子,拿著那張“通令”嚷嚷:“我們是奉上峰命令前來接收防務(wù)的,你們八路軍想造反嗎?”
八路軍帶隊的一位營長冷笑一聲:“少廢話,這里是八路軍山東軍區(qū)防區(qū),誰允許你們攜帶武器擅自闖入的?立刻放下武器,接受檢查,否則,一切后果自負(fù),”
雙方劍拔弩張地對峙著。那股國民黨軍見八路軍人數(shù)占優(yōu),態(tài)度強硬,而且周圍制高點都已經(jīng)被控制,抵抗的念頭瞬間消散。在八路軍戰(zhàn)士槍口下,那股國民黨軍最終沒敢開槍,灰溜溜地被解除了武裝,人員被扣留。
消息很快分別傳到了濟南和曹縣。
濟南指揮部里,張百川聽著匯報,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:“知道了。按規(guī)矩處理,武器入庫,人員審查后,愿意留下的歡迎,告訴部隊,繼續(xù)保持警惕。”
而在曹縣那位何主席的臨時官邸里,則是另一番光景。接到一個營被完整繳械的報告,何主席氣得臉色鐵青,摔碎了心愛的茶杯:“反了,反了,張百川他敢……他真敢動手,”
他的幕僚們面面相覷,一個幕僚小心翼翼地說:“主席,八路態(tài)度強硬,實力雄厚,我們……我們硬拼不過啊。是不是……先忍下這口氣,從長計議?”
“忍?再忍下去,山東還有我們立錐之地嗎?”何主席咆哮道,但他心里也清楚,憑借他手里這點兵力,想去和兵強馬壯、剛剛光復(fù)全境的山東軍區(qū)硬碰硬,無異于以卵擊石。他頹然坐下,咬牙切齒:“給重慶發(fā)報,控訴八路軍破壞抗戰(zhàn),襲擊友軍,請求中央施加壓力,”
這場精心策劃的試探性摩擦,就這樣以國民黨方面碰了一鼻子灰而告終。山東軍區(qū)用果斷而堅決的行動,明確無誤地宣告:山東,是八路軍和山東人民用鮮血和生命從日寇手中奪回來的,誰也休想染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