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家不要當(dāng)成是穿越類小說看啊,咱們這個不是歷史傳記,期待大家的喜歡,有瑕疵的地方大家及時反饋,我隨時更改”
十一月末的寒風(fēng),從新圩以南那些灰黑的山坳里卷過來,帶著寒冷,林木稀疏的山坡上,焦黑的樹杈刺向天穹,坡下幾道淺壕蜿蜒,不過是倉促掘出的土埂子,勉強(qiáng)能趴伏住人。
18團(tuán)紅三營陣地后側(cè),一塊略凸出的巖石后,電臺兵小李半跪著,電臺小李是第三軍團(tuán)的,反圍剿過程中被沖散了,被張百川所救,因一直不能和主力匯合,因此一直跟隨,此時手指死死按著耳朵上的耳機(jī),眉頭擰成了疙瘩。
“營長”,小李猛地抬頭,臉上沒了血色,聲音發(fā)緊:“白狗子……桂軍主力,七軍獨立旅先頭團(tuán),離我們不到十里了,正全速撲過來,上頭……上頭命令咱營,不惜一切代價,釘死在這里,至少……至少頂兩天。”
旁邊遞水壺的老兵何萬山動作一僵,粗糙的手停在半空,壺塞還沒拔開,他喉結(jié)滾動了一下,沒吱聲,只是慢慢收回手,把水壺重新掛回腰間,發(fā)出沉悶的一響。
周圍幾個戰(zhàn)士或蹲或坐,原本在默默檢查槍械、捆扎手榴彈,此刻都停了動作,空氣驟然凝固,只剩下風(fēng)掠過坡地的聲音。
張百川沒立刻回頭,他瞇著眼,視線掠過坡前那片開闊的、已經(jīng)被打爛的稻田,落在遠(yuǎn)處山隘口曲折的公路上。
幾個小黑點正沿著那帶子般的路蠕動,那是敵人的偵察騎兵,囂張得很,幾乎要沖到步槍有效射程內(nèi)。
“兩天?”他聲音不高,帶著連日指揮喊叫留下的沙啞,卻奇異地壓下了風(fēng)聲:“電臺靜默。以后非必要不收報”。
小李一愣:“可營長……”
“關(guān)了,”張百川的語氣沒什么起伏,卻不容置疑。他這才轉(zhuǎn)過身,臉上沾著硝煙和塵土,顴骨很高,眼窩深陷,唯有一雙眼睛,沉靜得像兩口古井,映不出半點波瀾。
他接過身旁警衛(wèi)員遞來的那把磨掉了不少烤藍(lán)、槍托卻油光發(fā)亮的駁殼槍,大拇指習(xí)慣性地蹭過機(jī)匣,發(fā)出極輕微的摩擦聲。
“萬山,”他看向老兵:“帶你的人,前出二道坎子,看見那幾棵歪脖子樹沒有?卡住側(cè)面那條雨水沖出來的干溝,放他們的尖兵過去,打后續(xù)的輜重隊,或者掉隊的,槍一響就撤,不準(zhǔn)戀戰(zhàn),把他們往前引,引到三連的側(cè)射火力底下?!?/p>
何萬山的眼睛里猛地迸出一點光,那股子老兵特有的混不吝的勁兒回來了:“曉得了,打瘸狗,撩火氣,營長您瞧好嘞,”他啐了一口,貓腰疾走,低吼著點了幾個人名,七八條漢子立刻抓起槍,跟著他悄無聲息地滑下坡坎,消失在亂石灌木叢里。
張百川又連續(xù)下令,語速快而清晰:“通知各連,加固東南面緩坡的掩體,那地方土軟,用石頭壘,砍樹加固。重機(jī)槍挪二號位,避開正面,準(zhǔn)備打交叉。”
“把所有還能響的炮,炮彈都?xì)w攏,我不管還剩幾發(fā),聽我命令一齊打,不準(zhǔn)零敲碎打?!?/p>
“二連抽一個排,向西北林家坡方向運(yùn)動,弄出點動靜來,越大越好,做出抄后路的架勢?!?/p>
傳令兵貓著腰飛奔而去。
命令剛下達(dá),東南方向陡然炸起一陣爆豆般的槍聲,還夾雜著一聲手榴彈的悶響,是二道坎子,陣地上所有人心頭一緊。
沒過多久,何萬山帶著人連滾帶爬地回來了,一個個渾身是土,有個年輕戰(zhàn)士胳膊掛了彩,用破布條草草纏著,滲著血,臉上卻興奮得放光:“營長,撂倒他五六個,搶了兩條破槍半袋子彈,還有幾顆手雷,何萬山喘著粗氣,咧著嘴:狗日的追得急,咬鉤了?!?/p>
張百川點點頭,臉上放松了一些,揮揮手讓他的人趕緊回陣地。幾乎同時,正面公路上槍聲大作,桂軍先頭部隊果然被激怒,沿著大路猛撲過來,隊形密集,槍聲囂張,嘰里呱啦的桂柳官話叫罵聲隱約可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