技術(shù)員面露難色:“霍夫曼先生,我們現(xiàn)在能煉的鋼,質(zhì)量恐怕達不到要求……”
“那就想辦法,”霍夫曼語氣堅決:“沒有合格的鋼材,這門炮就算修好,開幾炮也可能炸膛,記錄,急需高品質(zhì)錳鋼或鉻鉬鋼,用于鑄造關(guān)鍵承力部件,”
“是,”
另一邊,幾個工人正在清理那些比成年人還高的巨型炮彈。
“霍夫曼先生,這些發(fā)射藥都板結(jié)了,像石頭一樣?!?/p>
“小心剝離出來,我們需要分析其成分,嘗試仿制。底火也完全銹死,需要重新設(shè)計制造……”
問題一個接一個,困難重重。但沒有人抱怨,所有人都知道這項工作的重要性。張百川隔三差五就會前來查看進度,他不懂技術(shù),但從不過多干涉,只是反復強調(diào):“需要什么,只管提,人、物、錢,我想辦法,我只要結(jié)果,要這門炮能打響,”
這天深夜,張百川再次來到“鑄劍”倉庫。里面依然燈火通明,霍夫曼正趴在工作臺上,對著幾張手繪的圖紙冥思苦想。
“霍夫曼先生,這么晚了,還不休息?”張百川走過去。
霍夫曼抬起頭,眼窩深陷“司令員,你來了。遇到一個難題,液壓復進機的幾個關(guān)鍵密封件,橡膠已經(jīng)老化開裂,完全不能用了。沒有這些密封件,火炮發(fā)射后無法自動復位,只能靠人工費力復位,射速會慢得無法接受,而且極其危險。”
“能找到替代品嗎?或者我們自己能做?”張百川問道。
霍夫曼搖頭:“這種特種橡膠,以我們目前的條件,無法制造。替代品……也很難找到性能匹配的?!彼麌@了口氣,“也許,我們需要從敵人那里想辦法。”
“敵人那里?”張百川若有所思。
“是的,”霍夫曼指著圖紙:“這種規(guī)格的密封件,在一些大型機械上可能會用到,比如……鬼子的坦克,或者他們的某些大型工程車輛。如果能繳獲到類似的部件,或許可以改造使用?!?/p>
張百川點了點頭:“我明白了。這件事,我來想辦法?!彼牧伺幕舴蚵募绨颍骸澳阋沧⒁馍眢w,別把自己累垮了。這門炮是我們未來對付鬼子軍艦的希望,但你這個人,比這門炮更重要,”
離開倉庫,回到指揮部,張百川立刻叫來了陳榘和肖樺。
“有個新任務(wù)?!睆埌俅ò衙芊饧氖虑檎f了一遍,“通知各部隊,尤其是靠近交通線和可能存在鬼子大型機械倉庫的地方,一旦有繳獲,特別注意搜集各種看起來精密、帶有橡膠密封圈的零件,尤其是大的、結(jié)實的,另外,看看我們控制的港口和商行里,有沒有庫存的工業(yè)橡膠制品,任何可能用得上的,都給我找來,”
“是,我馬上通知下去,”陳榘應(yīng)道。
肖樺想了想,說:“我們在青島的一些關(guān)系,或許也能打聽一下,看看鬼子或者以前的德資、英資工廠里,有沒有這類物資遺留。”
“好,多管齊下,”張百川斬釘截鐵,“必須盡快解決這個問題,”
時間在緊張的對峙和爭分奪秒的技術(shù)攻關(guān)中流逝。青島表面暫時平靜,內(nèi)里卻潛藏著巨大的變數(shù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