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狗日的,老蔣這是把咱們當叫花子打發(fā)呢,”二師長老徐一巴掌拍在桌上,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:“兩個師?八個團?一萬五千人?他娘的,咱們現(xiàn)在第七軍團拉出去就不止這個數,還不設總指揮部?由他南京直接指揮?他想得美這分明是想把咱們生吞活剝了?!?/p>
政委陳云峰相對沉穩(wěn),但臉色也十分難看,他拿起桌上那份由軍團電臺收到的中央通報電文,又仔細看了一遍,沉聲道:“老徐,冷靜點。這是談判討價還價是正常的,老蔣的算盤打得精,想把我們限制在最小的框框里,最好能直接消化掉,但黨中央絕不會答應?!?/p>
參謀長李錚眼神銳利:“兩個師八個團,老蔣這是步步緊逼,既要我們抗日,又怕我們坐大?!赡暇┲苯又笓]’這一條更是毒辣,真答應了,我們豈不是成了他砧板上的肉?”
一直沉默看著地圖的軍團長張百川轉過身,他的目光掃過幾位老部下:“吵什么?黨中央和我黨代表在西安、在杭州、在廬山跟他們磨嘴皮子,是為了民族大局,不是去乞討,老蔣開他的價,我們提我們的要求,四個軍十二個師,這是我們維持獨立指揮和戰(zhàn)斗力的底線?!?/p>
他走到桌前,手指點了點桌面:“我們現(xiàn)在要做的,不是在這里罵娘,是繼續(xù)把兵練好,把拳頭攥緊,談判桌上是扯皮,最終還是要靠實力說話。我們越強,黨中央的腰桿就越硬,”
“軍團長說得對,”一師長老何接口:“管他老蔣給幾個師的番號,咱們該多少人還是多少人,該怎么練還怎么練,還能因為他摳門,就把多出來的弟兄們解散了不成?”
三師長王師長點頭:“是這個理。不過這編制問題也確實緊要。番號、糧餉、彈藥,都跟這個掛鉤。沒有正式編制,咱們名不正言不順,后續(xù)補給都是大問題。”
“老王考慮得實在。”陳云峰表示贊同,“斗爭要講策略。中央要求我們4個軍12個師,是經過深思熟慮的,既保證了我們的獨立自主,也是一個合理的抗日兵力規(guī)模。老蔣只給這么點,無非是想削弱的我們的力量和控制我們。這場談判有的磨了?!?/p>
這時,電臺報務員林風拿著一份新電文快步走進來:“軍團長,政委,中央最新指示,”
幾人立刻圍攏過去。電文上傳達了更詳細的精神,要求各部堅定信心,相信黨中央的談判策略,同時務必做好部隊的思想穩(wěn)定工作,解釋清楚建立抗日民族統(tǒng)一戰(zhàn)線的必要性和復雜性,防止因老蔣的苛刻條件引發(fā)部隊的急躁和不滿情緒。
“看,中央想得比我們周到?!睆埌俅ò央娢倪f給陳云峰:“老陳,政治思想工作這塊你抓緊,各師、各團都要開會,把道理給戰(zhàn)士們講透。告訴他們談判是斗爭的一種方式,但最終我們能依靠的只有手里的槍和身邊的戰(zhàn)友,”
“放心,我立刻去安排?!标愒品遴嵵亟舆^任務。
李錚思索著說:“我們也要做一些準備,如果……我是說如果,最終談下來的編制確實比我們預期的要小,我們這么多部隊,如何安置?番號如何調整?這些都要未雨綢繆。”
張百川眼中露出嘲諷:“簡單,明面上他給幾個番號,咱們就用幾個,暗地里該是幾個師還是幾個師,一個兵都不能少,至于名稱……獨立旅、補充團、特務團、直屬大隊,名目多的是,他老蔣還能派員一個個來數人頭不成?”
老徐一聽,樂了:“哈哈,還是軍團長辦法多,就這么干,明面上咱們是兩個師,實際上咱還是三個師外加一個直屬團,不,還得更多,”
老耿把胸膛拍得砰砰響:“直屬團隨時能拉出去再擴編一個師,”
“先別想著擴編,”張百川打斷他:“眼下關鍵是消化、練兵。老耿,你的直屬團是尖刀,別光練死力氣,多琢磨怎么打鬼子的小股部隊、怎么破他們的鐵絲網和機槍陣地?!?/p>
“是,”老耿立正應道。
接下來的日子,關于談判的消息斷斷續(xù)續(xù)傳來,我黨代表輾轉西安、杭州、廬山,與國民黨代表進行著一輪又一輪艱苦的磋商。老蔣的態(tài)度反復無常,條件苛刻至極,不僅死死卡住編制人數,還在軍隊指揮權、邊區(qū)政權、經費等問題上設置重重障礙。
消息傳回部隊,干部戰(zhàn)士們難免議論紛紛,憋著一股氣。
一次練兵間隙,幾個連長圍坐在一起休息,一個年輕連長忍不住發(fā)牢騷:“咱們紅軍爬雪山過草地,死了多少人才走到今天,他老蔣一句話就想把咱們縮編大半?憑啥?”
另一個老兵磕了磕煙袋鍋:“憑啥?憑人家是委員長,手里有洋人給的槍炮唄。不過啊我看他也虛得很,不然咋不敢跟鬼子真刀真槍干,光想著算計咱們?”
“聽說副主席還在跟他們磨呢,咱們黨中央有能人,肯定不能吃虧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