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何以這么說?”設(shè)計者問。
“因為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死亡設(shè)定,設(shè)定一個注定要走向滅亡的世界還不算糟糕嗎?”
“按照你這么說,鮮花因為凋零就不該盛開,生命因為遲暮就不該年輕了?”設(shè)計者反問。
“但是你可以讓鮮花永不凋零,生命永遠年輕?。 ?/p>
“你們不是馬上就要擁有屬于你們自己的世界了嗎,我希望你們能給我展現(xiàn)一個奇跡,創(chuàng)造一個鮮花永不凋零,生命永遠年輕的世界?!?/p>
“你放心,我們一定會的?!毙姓吖餐w信心十足的回答道。
“其實我比你們更期待這樣,這也是我設(shè)計這個世界的初衷,向死而生?!痹O(shè)計者十分走心的說。
“向死而生?”行者共同體不解的問。
“我接觸的都是快速湮滅的世界,卻無比渴望永恒,我雖然成功的用傳承來對抗轉(zhuǎn)瞬即逝的消亡,但這并不是我想要的?!?/p>
“此時此刻,我的存在依然瞬息萬變,有時候甚至快到我說出的一個字都能跨越我?guī)状纳!痹O(shè)計者的語氣中透著難以名狀的傷感。
“啊,可是我感受不到你的絲毫變化?。 毙姓吖餐w十分疑惑的問。
彭戰(zhàn)原本以為,這個世界的設(shè)計者即便不是永恒的存在也會遠比他們要持久,但是沒想到,它的生命居然比蜉蝣還要短。
“當你面對奔涌的河流時,你也感受不到絲毫的變化,可你面前的水滴還是那些水滴嗎?”設(shè)計者低聲問。
“嗯嗯,你說的的確沒錯,但你的存在如此短暫,是如何走向強大的呢?”行者共同體問。
“在同樣材料的情況下,要想讓它堅不可摧,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提升它的密度?!?/p>
“而最常見的提升密度的辦法就是將這種物質(zhì)碾壓成粉末,然后重新凝結(jié)?!?/p>
“有生命的存在也是同樣如此,要想讓存在變得強大,就需要碾碎它的構(gòu)成單元?!?/p>
“構(gòu)成單元在時空中的破碎度最終決定這種存在的強度,對于我來說,瞬息萬變遠不是我的追求?!?/p>
雖然設(shè)計者說得比較晦澀,彭戰(zhàn)還是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。
設(shè)計者將生命比喻成一棟一棟的建筑,要想讓建筑堅不可摧,就需要用一些致密的材質(zhì)。
只不過和建筑相比,生命體還多了一個時間的維度。
按照設(shè)計者的說法,構(gòu)成一個生命體的基本單元體型越小,存在時間越短,實力就會越強。
乍一看這個觀念違背直覺,但仔細想就會覺得,又在情理之中。
“你現(xiàn)在有多強大?”行者共同體問。
“無法進行你們能夠理解的描述。”設(shè)計者沉吟了片刻才說。
“就比如我們進行決斗,你能有多大勝算?”
雖然這話是行者共同體提出來的,但很明顯,程婉靈的意識占主導(dǎo)。
就好像吃貨看見東西優(yōu)先考慮的是可否食用,程婉靈看見陌生的東西冒出的第一個念想就是可否戰(zhàn)勝。
“你能擊敗天空的云嗎,你能擊敗河里的水嗎?”設(shè)計者反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