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什么都不想說,也不想再跟這個女人有任何牽扯,繞過車頭,想要離開。
“沈夢晚!”傅干嶼推開車門下車,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力道大得讓他蹙眉,“鬧夠了沒有?上車!”
她語氣里帶著不耐煩,仿佛他所有的抗拒都只是在無理取鬧。
沈夢晚掙扎了一下,奈何她攥得太緊,他剛出院,身體虛弱,最終,他還是被她塞進了后座。
車子平穩(wěn)行駛,沈夢晚偏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,刻意忽略前排那刺眼的親密。
池晉小聲地和傅干嶼說著話,聲音輕柔:“干嶼,我昨晚好像有點著涼了,頭有點暈?!?/p>
傅干嶼立刻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,語氣是沈夢晚久違的溫柔:“怎么不早說?待會兒回去讓私人醫(yī)生看看。”
“沒事的,可能就是沒睡好?!背貢x順勢拉住了傅干嶼的手。
傅干嶼沒有推開,反而調整了一下姿勢,兩人十指相扣。
沈夢晚的心,像是被無數(shù)根細密的針反復穿刺,疼得他幾乎要蜷縮起來。
曾幾何時,他哪怕只是咳嗽一聲,她都會緊張得不行,連夜守著,親自喂藥。
如今,她所有的緊張和溫柔,都給了另一個男人。
就在這時,池晉忽然輕輕“啊”了一聲,看著窗外:“怎么下雨了?干嶼,我早上晾在陽臺的衣服還沒收呢!那是我最喜歡的一件外套……”
雨點開始噼里啪啦地砸在車窗上,迅速連成一片雨幕。
傅干嶼幾乎沒有猶豫,打了轉向燈,靠邊將車停在了高架橋上。
她回頭,看向后座臉色蒼白的沈夢晚,“你自己打車回去。我送阿晉回去收衣服。”
沈夢晚猛地抬頭,難以置信地看著她。高架橋上?下雨天?讓他自己打車?
傅干嶼似乎并不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什么問題,見他不動,又蹙眉補充了一句:“聽到?jīng)]有?”
池晉也轉過頭,臉上帶著歉意的笑,眼神里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:“沈先生,真不好意思啊……明天是我生日,干嶼在雅筑訂了位置,就我們三個人,簡單吃個飯。就當為上次的事情和解,一定要來啊。”
沈夢晚沒有回答,用力關上了車門。
黑色的轎車沒有絲毫停留,匯入車流,很快消失在雨幕中。
沈夢晚站在高高的橋上,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。
他試圖招手攔車,但沒有一輛車停下。
冰冷的雨水浸透衣衫,寒意刺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