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日之期轉(zhuǎn)瞬即至。清晨的陽光透過稀薄的云層,為地脈守望者總部披上了一層淡金色的薄紗。后勤部下屬的例行巡查小隊,如同往常一樣,在隊長老張的帶領下,準時出現(xiàn)在舊庫那扇沉重的、帶著銹跡的鐵門外。小隊成員共有四人,除了老張,還有兩名負責檢查結(jié)構(gòu)和基礎設施的隊員,以及一名負責簡單能量記錄的新人小趙。
黃巧蘭早已通過這幾日的觀察,摸清了這支小隊的人員構(gòu)成和大致流程。她知道,小趙因為是新人,主要負責外圍記錄和傳遞工具,很少深入庫房內(nèi)部,對里面具體存放何物更是知之甚少。今天,她的機會就在這個小趙身上。
就在巡查小隊即將進入舊庫的前一刻,黃巧蘭“恰好”路過附近,手里還捧著幾株剛剛采集的、帶著露珠的寧神草。
“張隊長,早啊。”黃巧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,主動打招呼。
老張對這個醫(yī)術高明、待人親切的“黃醫(yī)師”印象很好,停下腳步笑道:“黃醫(yī)師早,又來采藥?。俊?/p>
“是啊,”黃巧蘭晃了晃手中的藥草,“準備給唐棠姐配些安神的藥劑。對了,張隊長,你們這是要進舊庫巡查嗎?”她語氣自然,仿佛只是隨口一問。
“對,老規(guī)矩,七天一次?!崩蠌堻c頭。
黃巧蘭臉上適時地露出一絲“好奇”與“擔憂”:“舊庫里面……會不會有些年代太久的東西,帶著不干凈的……嗯,我是說,殘留的負面能量或者腐朽之氣?我最近研讀古籍,看到有些古老器物即便失去靈效,也可能積存晦氣,對巡查隊員的身體或許有細微影響。”
她這話說得合情合理,完全符合她醫(yī)者的身份和對隊員的“關心”。老張聞言,也皺了皺眉:“黃醫(yī)師說得有道理,里面確實有些老物件,陰森森的。不過我們就是例行看看,很快出來?!?/p>
“那就好?!秉S巧蘭像是松了口氣,隨即從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布囊里取出四枚折疊好的、散發(fā)著淡淡清香的黃色符箓,“這是我用寧神草和其他幾味藥材特制的‘清穢符’,能一定程度上驅(qū)散污穢,安定心神。幾位帶著,也算有個防備?!彼龑⒎傔f給老張,眼神真誠。
老張和幾名隊員都感到心頭一暖,連忙道謝接過。這種來自“專業(yè)人士”的關懷,總是讓人格外受用。小趙更是感激地看了黃巧蘭一眼,小心地將符箓揣進懷里。
“你們忙,我就不打擾了?!秉S巧蘭微笑著告辭,轉(zhuǎn)身離開,步伐輕盈。
沒有人注意到,在她遞出符箓的瞬間,一絲極其微弱、無色無味的氣息,隨著她指尖的動作,悄然附著在了新人小趙佩戴的身份識別牌背面。這氣息是她用秘法提煉的“同塵散”,能極其短暫地模擬攜帶者的生命氣息與能量波動,效果只能維持不到一刻鐘,但對她來說,已經(jīng)足夠。
巡查小隊進入了舊庫,沉重的鐵門在身后緩緩合上。
黃巧蘭并未走遠,她在舊庫附近一個視覺死角停下,背靠著冰冷的石壁,閉上了雙眼。她手中捏著一個與那“同塵散”同源的母盤,心神沉入,開始感應。
庫房內(nèi),老張帶著兩名隊員開始檢查貨架穩(wěn)固性和墻壁狀況,小趙則拿著記錄板,跟在后面,偶爾按照指示記錄一些數(shù)據(jù)。庫房內(nèi)灰塵彌漫,光線昏暗,只有幾盞老舊的白熾燈發(fā)出昏黃的光。
當小趙走到庫房深處,靠近那個存放著“溯影星盤”的貨架附近時,黃巧蘭通過母盤清晰地感應到了“同塵散”的位置。她深吸一口氣,雙手在袖中急速變幻了幾個手印。
舊庫內(nèi),小趙正低頭記錄著一條“第三區(qū)貨架無明顯銹蝕”的信息,突然覺得一陣極其輕微的暈眩,仿佛低血糖般,眼前花了一下,他下意識地晃了晃腦袋,這感覺瞬間就消失了。他并未在意,只當是庫房空氣不流通所致。
就在他晃神的那不到一秒的時間里,黃巧蘭動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