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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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接張懷民的刑警以前來過，他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，還記得一面之緣的楊一名。本以為就是蘇團團的同學(xué)，沒想到還是未來同事。禮讓行人的時候，他伸出手：“你好。”

“你你好?！睏钜幻s忙同他握手，順嘴問，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
刑警先請示張懷民：“直接去案發(fā)現(xiàn)場？”

張懷民頷首。

刑警也不清楚具體情況，說只知道一處四合院門口有血跡，鄰居大媽因為公安局經(jīng)常進行各種宣傳，她擔(dān)心破壞案發(fā)現(xiàn)場就沒進去，直接報警。派出所民警過去一看到死了三個，兩大一小，立刻報給市局。

此刻法醫(yī)和痕檢專家正往那邊趕。

張懷民：“你們隊長呢？”

“隊長昨晚審到半夜，天蒙蒙亮——”刑警臉色微變，突然想起張懷民不許他們“刑訊逼供”，“不是那個嫌疑人拒不交代，是他耍我們隊長。隊長才說看誰耗得過誰。隊長起不來，又是這么大的案子，我們不敢找局長，所以請您過去看看?！逼鋵嵟戮珠L瞎指揮，所以才找張懷民。

張懷民不知內(nèi)情信以為真：“嫌疑人耍你們隊長什么意思？”

“隊長懷疑同伙作案，也有證據(jù)表明同伙作案。我們認為兩個，他說三個。我們查了一個多星期也沒查到第三個嫌疑人?？墒遣椴坏?jīng)]法結(jié)案送審，我們只能繼續(xù)。誰知昨天傍晚您剛下班，有個男同志拽倆女的來警局報案。隊長當(dāng)時想出去透透氣換換腦子，看到他們就過去問出什么事了。原來是倆女的一個放哨一個動手，偷了男同志的錢包被男同志抓住還罵他非禮。隊長叫我打電話給派出所把他們弄走，突然意識到那第三個嫌疑人是死者！”

楊一名驚呼：“死者？”

“死者被發(fā)現(xiàn)時死了好幾天，面目失真，雖然我們有她照片，可真人跟照片肯定有區(qū)別，他照著真人描述，我們覺著眼熟，就認為確實有這個人，也沒想到他這么大膽，以至于忽視了?！?/p>

張懷民：“第二個嫌疑人呢？他怎么說？”

“躲外地親戚家去了。已經(jīng)抓到，今晚就能帶回來?！?/p>

張懷民看到車速慢下來：“到了？”

“到了。就在咱們局南邊?！焙谕＼嚲蜎]法過自行車，刑警就把車停路口，張懷民走著過去。

吵吵鬧鬧的死者親友一聽“我們領(lǐng)導(dǎo)來了”，烏泱泱全奔張懷民。張懷民懷疑接他過來的目的就是安撫死者家屬。

張懷民跟死者家屬聊兩句就把人推給楊一名。楊一名不禁問：“我不進去？”

“有證件嗎？”

楊一名沒有，只能留在外面安撫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。

張懷民到跟前問痕檢專家：“熟人？”

剛到就知道是熟人作案，張局未免太神了吧。痕檢專家問：“現(xiàn)金沒了，可能是入室搶劫?！?/p>

“小偷通常不敢殺人?！睆垜衙癫恢挂淮卧诠卉嚿弦娺^小偷，很了解他們，“搶劫的可以去銀行門口，沒必要來這破舊四合院。再說了，大晚上的黑燈瞎火怎么搶？”

痕檢專家：“也有可能小偷被發(fā)現(xiàn)，情急之下把人殺了？”

“小偷會提前踩點，被發(fā)現(xiàn)第一反應(yīng)是跑。殺了一個不跑又殺倆，他就不怕被反殺？”張懷民沖做筆錄的民警招招手，看看口供，鄰居沒有聽見動靜，說明死者跟兇手認識，“如果不是熟人作案，那嫌疑人肯定身手了得，瞬間殺死三人。這樣的人收幾個小弟，讓小弟出去，他在家收錢不安全？”

痕檢專家故意問：“也有例外吧？”

“實在查不到再考慮例外也不遲?！睆垜衙駟?，“你就說吧，是不是熟人作案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