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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,我聽到村里人在大樹下八卦。
幾個大人圍著抽旱煙,指著誰家誰家說長道短。
“人家老王家買了個傻媳婦,整天癡癡呆呆,一點活兒也干不了,賠錢貨一個?!?/p>
“老王那窮的,就差吃豬草了,買不起好的唄,這傻子除了他沒人要?!?/p>
他們越說越起勁,旁邊小孩也學著大人笑。
那一刻,一個瘋狂的念頭,鉆進了我的腦子。
我記得后山有一種紅色的野果,牛羊誤食了,會口吐白沫,眼神呆滯。
我跑遍了整座后山,終于找到了那種果子。
我把它搗爛,擠出深紅色的汁液,混在給姐姐的那碗稀粥里。
我端著碗,走到她面前。
她恐懼地看著我,以為我又要燙她、打她。
我的手在抖,心臟疼得像是要裂開。
“喝了它?!?/p>
我用命令的語氣說,聲音卻在發(fā)顫。
這是我第一次,親手給她食物。
她猶豫著,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碗里。
最終,饑餓戰(zhàn)勝了恐懼,她接過去,一口氣喝得干干凈凈。
那天晚上,姐姐開始發(fā)高燒,說胡話。
奶奶摸了摸她的頭,急得直喊:“快喊你爹來!”
爸爸沖進屋,一腳踹開門,見姐姐躺在炕上,臉燒得通紅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吼道。
奶奶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說:“我也不知道啊。。。。。。啥也沒叫她干,她咋就病了!”
爸爸彎腰掐了掐她的胳膊,掐得很重。
姐姐也沒反應、依舊迷迷糊糊說著胡話。
他愣了一下,轉(zhuǎn)頭瞪著我,吼道:“是不是你干的?!”
我低著頭,不出聲。
爸爸掄起皮帶狠狠抽在我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