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股熟悉的香,無孔不入地鉆進(jìn)荷娘的鼻息,讓她渾身不自在。
安哥兒許是換了環(huán)境,忽然“哇”地一聲哭了起來。
荷娘連忙去抱,可左手有傷,動作難免笨拙,怎么也哄不好。
車廂里的哭聲,攪得人心煩意亂。
葉聽白皺了皺眉,竟破天荒地伸出手。
“給我。”
荷娘一愣。
不等她反應(yīng),葉聽白已經(jīng)將孩子從她懷里接了過去。
這位在戰(zhàn)場上殺人如麻的活閻王,此刻抱著一個軟綿綿的奶娃娃,姿勢很僵硬。
他學(xué)著荷娘的樣子,用大手笨拙地輕拍著安哥兒的后背。
說來也怪,安哥兒在他懷里,竟真的慢慢止住了哭聲,小嘴砸吧了兩下,安穩(wěn)地睡了過去。
荷娘看著眼前這詭異又和諧的“父子”畫面,心中五味雜陳。
這個男人,時而像吃人的魔鬼,時而又流露出這般笨拙的溫柔。
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?
葉聽白抱著安哥兒,目光卻落在荷娘身上,看著她怔怔發(fā)呆的模樣,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弧度。
他喜歡這種感覺。
將她和侄兒都圈在自己的世界里,誰也逃不掉。
行至午后,路途顛簸,荷娘有些困了,腦袋靠著車壁,一點一點地打著盹。
馬車忽然一個顛簸,她的腦袋眼看就要重重撞上堅硬的車壁。
一只溫?zé)岬拇笫郑鋈簧炝诉^來,穩(wěn)穩(wěn)地墊在了她的額頭和車壁之間。
“唔……”
荷娘被驚醒,額頭觸碰到的是他掌心滾燙的溫度。
她像被燙到一般,猛地縮回身子,眼里滿是驚慌。
葉聽白若無其事地收回手,指尖卻還殘留著她肌膚細(xì)膩的觸感。
車廂內(nèi)的氣氛,瞬間變得更加曖昧詭異。
就在此時,馬車驟然停下!
前方傳來一陣兵器交接的嘈雜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