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羽站在原地,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,直到那抹素色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門后。
他看著葉聽白圈著她腰身的手,看著她方才那短暫的、明媚的笑顏,瞬間消失。
她,不快樂。
回到陸府的馬車上,陸羽閉目養(yǎng)神,腦海里卻怎么也揮不去那雙眼睛。
清澈,哀怨,又帶著一絲不屈。
一個侯府的奶娘,為何會有那樣的眼神?
他想起她纖細手腕上,那只價值連城的玉鐲,那是葉聽白的私人物品,從不離身。
又想起葉聽白最后看他時,那如同野獸護食般的兇狠眼神。
“青松?!标懹鸷鋈婚_口。
車簾外傳來隨從恭敬的聲音:“大人,有何吩咐?”
“去查一個人?!?/p>
陸羽的聲音很平穩(wěn),聽不出情緒。
“景誠侯府,一位叫荷娘的女子,原先是府里的奶娘。
我要知道她的一切,從哪里來,家中有什么人,如何進的侯府?!?/p>
他頓了頓,補充道:“特別是她入府前的經歷,事無巨細,都要查清楚?!?/p>
青松有些不解,自家大人向來不理會這些后宅陰私,今日怎么對一個侯府的奶娘產生了興趣?
但他不敢多問,只沉聲應下:“是,大人?!?/p>
馬車悠悠地駛過長街,陸羽睜開眼,看向窗外繁華的京城。
不知為何,他總有一種預感。
那個叫荷娘的女子身上,藏著一個足以攪動這京城風云的秘密。
夜色如墨。
陸羽府邸的書房內,燭火靜靜燃燒。
青松的身影如鬼魅般滑入,單膝跪地,聲音壓得極低。
“大人,查到了?!?/p>
陸羽捻著茶蓋的手指,停住了。
“說?!?/p>
“荷娘的‘父親’林富貴,是出了名的潑皮無賴,嗜賭成性,終日醉酒?!?/p>
青松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,只是在陳述事實,“家中有一子,視若珍寶。至于荷娘……”
他頓了頓,似乎在斟酌用詞。
“他是為了五十兩銀子,就將人賣進了侯府?!?/p>
五十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