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娘抓緊了被子,指節(jié)因為用力而繃緊。
千萬不能被發(fā)現(xiàn)!
就在這時,椅子上傳來另一道慵懶的聲音。
“陸相這酒量,可真是不敢恭維?!?/p>
裴玄策伸了個懶腰,姿態(tài)舒展,哪里有半分醉態(tài)。
他那雙桃花眼掃過窘迫的陸羽,最后,意有所指地落在了床榻的方向,眸色深沉。
荷娘的心跳得像擂鼓。
與其被動地等待審判,不如主動出擊。
她深吸一口氣,強撐著坐起身,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,只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。
“陸相,成王,你們醒了?”
她的聲音帶著一夜折磨后的軟媚,聽著有氣無力,將兩個男人的魂兒都勾了去。
陸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猛地從地上彈起來,躬身行禮,頭埋得極低。
“公主恕罪!臣酒后失儀!”
他語無倫次,耳根紅得能滴出血來。
裴玄策倒是從容地站起身,理了理微皺的衣袍,緩步走到桌邊,給自己倒了杯冷茶。
“公主昨夜……似乎沒睡好?”
他端著茶杯,目光透過氤氳的水汽看向她,“本王好像聽到了什么動靜。”
荷娘的心一沉。
她強迫自己迎上裴玄策探究的視線,扯出一個虛弱的笑。
“許是窗戶沒關(guān)嚴,吹了風,嗓子有些不適。”
她說著,還配合地咳了兩聲,“讓王爺見笑了?!?/p>
她將一切歸咎于那扇敞開的窗。
那扇見證了她所有屈辱的窗。
裴玄策挑了挑眉,沒再追問。
陸羽卻當了真,臉上寫滿了自責:“都怪臣等思慮不周,竟讓公主受了寒。臣這就去請大夫!”
“不必了?!?/p>
荷娘打斷他,她現(xiàn)在只想讓這兩個男人立刻從眼前消失,“我只想換身干凈衣裳。杏兒呢?”
“臣這就去叫!”
陸羽如蒙大赦,幾乎是逃也似的沖出了房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