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娘腦子里最后一根弦,斷了。
她再也支撐不住,身子一軟。
若不是葉聽白攬著,她已經(jīng)癱倒在地。
發(fā)髻歪斜,衣衫凌亂,整個人狼狽到了極點。
院門虛掩。
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混著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可院內(nèi),卻空無一人。
裴玄策眼尖,一眼就看到了石桌上壓著一張紙。
他走過去捻起,掃了一眼,嗤笑出聲。
“人去樓空。”
他將信紙遞到葉聽白面前,眉目一挑。
帶著幾分看好戲的促狹,“神醫(yī)跑了。”
信上字跡潦草,只有寥寥幾字:余杭鎮(zhèn),花朝節(jié),三日后見。
花朝節(jié)……
那不是江南最大的節(jié)日之一嗎?
這位神醫(yī),可當真是隨性得很。
陸羽眉頭緊鎖:“此地偏僻,若要去余杭鎮(zhèn),至少也要一日路程。我們……”
“我們就在這兒住下。”
葉聽白打斷他,目光卻落在幾乎站立不穩(wěn)的荷娘身上。
他看得出,她已經(jīng)到了極限。
再顛簸下去,不等情毒發(fā)作,她人就要先散架了。
裴玄策環(huán)顧四周,聳了聳肩。
“本王沒意見,只是這荒郊野嶺的,吃什么?喝什么?總不能讓公主殿下跟著我們啃樹皮吧?”
三個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男人,誰也沒干過伺候人的活。
葉聽白一言不發(fā),轉(zhuǎn)身就進了屋。片刻后,他提著一把劈柴的斧子走了出來,
神色冷峻,仿佛手里提的不是斧子,而是他的佩劍。
“砰!”
他一斧子下去,木樁紋絲不動。
斧頭卻被震得嗡嗡作響,虎口一陣發(fā)麻。
“噗嗤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