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活閻王,最后那句話,
究竟是在說李奶娘,還是在警告她?
剛才那一下觸碰,到底是情不自禁的愛憐……
還是……想把她拆吞入腹的預(yù)告?
一種更可怕的,來自獵人對獵物的標(biāo)記。
李奶娘被拖出去后,連一聲慘叫都沒能再傳回來。
安瀾院里,風(fēng)向徹底變了。
下人看荷娘的眼神,不再嫉妒或輕視。
而是添上了一層濃濃的敬畏。
這小啞巴,看著柔弱可欺,實則是個會咬人的。
她不僅能讓小世子離了她不行,
還能在活閻王眼皮子底下,
不動聲色地就弄死一個競爭對手。
荷娘去小廚房取湯時,原先還敢低聲議論的幾個婆子,一見她來,立刻噤聲,低頭快步走開。
她成了院子里一個不能招惹的存在。
而葉聽白,也不再滿足于夜里的窺伺!
他開始以“探望侄兒”為名,在白天,也堂而皇之地出現(xiàn)在耳房!
他通常會帶一卷書,坐在離搖籃不遠(yuǎn)處的圈椅上,一看就是一個時辰。
可荷娘能感覺到,那書頁半天也未必翻動一下。
他所有的注意力,都凝成了一張無形的網(wǎng),將她和孩子籠罩其中。
“家在何處?”
一日,他頭也不抬,冷不丁地問。
荷娘正在給安哥兒換尿布的手一頓,隨即裝作沒聽見。
葉聽白沒什么情緒地抬眼,又問了一遍:“哪里人?”
荷娘停下動作,站起身,對著他福了福身子。
然后伸出手指,遙遙地往南邊指了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