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息之后。
“弱點。”
莉亞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,帶著最后的希望,“那個囚徒意志化身的弱點!任何規(guī)律!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!說!”
葉塵閉上眼,意識在虛弱的泥沼中艱難回溯。囚徒意志降臨時的冰冷、貪婪、跨越維度的威壓…還有在裂谷底部,那滅世“目光”撕碎空間時的恐怖…
“…強…大…但…非…無…所…不…能…”
“…跨…越…維…度…投…送…意…志…消…耗…巨…大…”
“…需…錨…點…精…準(zhǔn)…定…位…”
“…懼…怕…混…沌…未…知…空…間…亂…流…”
他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說著,這些都是凌逍冰冷意念中透露的信息碎片,結(jié)合他自己的感受拼湊而成。
“混沌未知…空間亂流…”
莉亞眼中精光一閃,立刻回頭朝著艙門方向吼道:“老雷!聽到了嗎?!調(diào)整航線!往墳場深處最混亂的‘骸骨旋渦’區(qū)域鉆!那里空間結(jié)構(gòu)最脆弱!亂流最狂暴!”
“骸骨旋渦?!莉亞你他媽真瘋了?!”
老雷的咆哮聲夾雜著金屬碰撞的噪音從通道傳來,“那鬼地方引擎過載三秒就得報廢!咱們這破船進去就是送菜!”
“照做!”
莉亞斬釘截鐵,“不鉆進去賭一把,在外面就是等死!外面那條‘疤’離我們還有多遠?”
“…他娘的!又近了!最多一刻鐘!”
老雷的聲音帶著哭腔。
“引擎預(yù)熱!準(zhǔn)備極限跳躍!目標(biāo)鎖定旋渦核心邊緣!”
莉亞的命令不容置疑。
吼完,她猛地轉(zhuǎn)回頭,機械義眼再次死死鎖定葉塵:“你最好祈禱你說的是真的!也祈禱你肚子里那塊碎片,在亂流里能安分點!”
她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,“在抵達跳躍點前,把你知道的關(guān)于囚徒、關(guān)于碎片的一切,像擠牙膏一樣給我擠干凈!任何細節(jié)!任何傳說!任何可能相關(guān)的信息!聽到?jīng)]有?!”
壓力如同實質(zhì)的山巒壓來。
葉塵躺在冰冷的拘束力場中,感受著腰腹間碎片被星塵之力強行壓制帶來的麻木感,以及艦體因引擎極限預(yù)熱傳來的越來越劇烈的震動。他知道,莉亞在豪賭,用這艘破船和她自己的命在賭他提供的信息。而他,是這場賭局中最不穩(wěn)定的籌碼。
他艱難地點了點頭。意識沉入那片混亂的記憶碎片,在痛苦與恐懼的廢墟中,竭力挖掘著任何可能對莉亞有用的信息——凌逍偶爾透露的冰冷詞匯、星圖虛影中玄牝之門光點的波動、囚徒意志降臨時的某些細微規(guī)律…
就在他努力回憶時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