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奔忠義而來,愿投玄武山
“兩百桌流水席,擺夠三天,一桌兩百港幣菜金,加上酒水,神功戲,舞獅隊(duì),蠟燭,鞭炮?!?/p>
“雜七雜八,已花掉三十五萬港幣。”蛋撻仔在西褲屁兜里,掏出一迭票據(jù),擱到桌面,彈彈煙灰,語(yǔ)氣羨艷道:“大佬,比你扎職的時(shí)候,排場(chǎng)都大啊。”
“咖喱馬真是發(fā)達(dá)了?!?/p>
尹照棠翻看著票據(jù),口中叼煙,笑容滿面道:“算算通貨膨脹,沒有很夸張啦。把菜金加到三百,酒水換好的,湊夠五十萬吧?!?/p>
“那天是小馬的大日子,還是社團(tuán)的好日子,代表的是整個(gè)字頭?!?/p>
蛋撻仔頷首,爽快答應(yīng):“冇問題,大水喉出錢,兄弟們有口????!?/p>
尹照棠滿臉感慨,勸導(dǎo)道:“我們算是混出頭了,江湖上的事,多交給門下兄弟。咖喱馬扎職后,挑個(gè)時(shí)間,把賬目交給新人?!?/p>
蛋撻仔點(diǎn)頭:“我懂,要低調(diào),要放權(quán)”
捧人重要是給夠信任,給夠權(quán)力,叫社團(tuán)新血們?nèi)テ?,不可能把堂主讓出來,還把蛋撻,阿樂兩人留下。
那樣,只是叫咖喱馬做傀儡,沒有半點(diǎn)意義。真捧一個(gè)人,還是架空一個(gè)人,有腦子的人都能輕松看懂。
晚上,九點(diǎn)。
咖喱馬剛送完貨,開著奔馳回到新買的荃灣唐樓。剛把車門挺穩(wěn),連門都不顧鎖,便匆忙跑向家門。
因?yàn)?,大佬的勞斯萊斯銀靈,正熄火關(guān)燈,默默停在唐樓鐵門旁。穿著西裝,戴著耳麥,身材矮小的傻輝,改留光頭,造型十分扎眼,拉開車門說道:“頂爺,小馬來了?!?/p>
咖喱馬完全傻輝的新造型,駐足在車門前,彎腰俯身,恭敬喊道:“頂爺!”
尹照棠提著一個(gè)黑色的大號(hào)西裝衣袋,走下車,放在咖喱馬身前比劃:“抬頭挺胸,嗯,看來尺碼挺合身的?!?/p>
咖喱馬非常震驚,手足無措,最后憋出一句:“頂,頂爺,你怎么知道我的號(hào)碼?”
尹照棠笑道:“你在差館拍過的檔案里有嘛,找朋友問問就知道啦。明天早餐的扎職儀式,有很多江湖前輩,字頭大佬,出場(chǎng)是要注意禮儀的。”
“豪車,名表,你是不缺,但衣服啊,我猜是沒做,喜不喜歡?”
咖喱馬被說中心坎,吞咽口水,非常感動(dòng):“喜歡,非常喜歡!”
傻輝叫道:“一萬多塊呢?!?/p>
以老忠大底們的身家,一萬多塊是小錢。但禮輕情意重,大佬親自送衣服到家門口,讓咖喱馬目眶中有淚水打轉(zhuǎn)。
“喜歡就拿著,做兄弟的,在心中,還有一套唐裝,鐘意哪一套就穿那一套,都算是正裝?!?/p>
尹照棠把西裝衣袋交給咖喱馬,又在車?yán)锾统鲆粋€(gè)衣袋,交給咖喱馬后,出聲道:“明天見!”
咖喱馬提著兩袋衣服,重重點(diǎn)頭:“明天見,頂爺?!?/p>
“叫我大佬。”尹照棠用手指了指咖喱馬,面帶笑意,轉(zhuǎn)身坐上勞斯萊斯。直到目送尹照棠離開,咖喱馬才帶著衣服,回到家中。
翌日,清晨。
觀塘區(qū),寶琳路,大圣寶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