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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0章 真相抉擇（第2頁）

程明轉(zhuǎn)身走出靈能圖書館，陽光透過琉璃窗灑在他身上，卻驅(qū)不散他眼底的沉重。圖書館外，核心成員們早已等候在那里——孟野抱著便攜終端，眉頭緊鎖；玄真子捻著念珠，神色肅穆；趙嵩扶著石柱，丹田處的靈光微弱卻堅定；司徒玄夜站在人群邊緣，黑色令牌泛著淡淡的藍光，眼神里帶著審視。

程明走到眾人面前，青銅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。他沒有多余的鋪墊，直接開口，聲音穿透所有人的耳膜：

“我已將所有真相撰寫成《文明真相白皮書》，封存于靈能圖書館最高權(quán)限區(qū)，設(shè)定了自動解密條件。在那之前，關(guān)于實驗場的一切，我們?nèi)园丛媱濍[瞞——對外只稱‘域外邪魔即將入侵’，集中力量修復(fù)防御陣，尋找激活共生核心的方法?！?/p>

“你瘋了？！”孟野猛地沖上前，便攜終端差點掉在地上，“我們好不容易掌握真相，你卻把它鎖起來？這不是隱瞞，這是背叛！背叛了那些被當作實驗品的修士，背叛了‘格物致知、追求真理’的精神！”

“真理是光明，但不是所有光明都適合在黑暗里亮起?！背堂骺粗弦?，眼神里沒有辯解，只有坦誠，“信息泄露引發(fā)的小范圍恐慌還沒完全平息，要是現(xiàn)在公開真相，73%的混亂概率會變成現(xiàn)實——凡人搶糧、修士自毀、宗門投靠播火者，我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。”

他轉(zhuǎn)向所有人，聲音陡然提高，帶著一種背負一切的決絕：“在文明擁有足夠力量掌握自身命運之前，真相不是救贖，是致命的毒藥。它會摧毀人們賴以生存的信念，會讓我們在播火者的清理程序面前，先自我毀滅?！?/p>

“那你就要一個人扛？”洛清羽輕聲問，眼底帶著心疼。

“是?！背堂鼽c頭，青銅劍在掌心微微發(fā)燙，“這個‘隱瞞真相’的罪孽，由我來背。如果將來有人要追責(zé)，要罵‘欺騙’，都沖我來——只要能讓修真界多活一天，只要能爭取到激活共生核心的時間，我不在乎被釘在‘守秘者’的恥辱柱上。”

趙嵩突然走上前，對著程明深深鞠了一躬：“我之前自廢修為，是覺得‘信念崩塌’無可挽回?，F(xiàn)在我懂了，真正的信念，不是知道真相時的激動，是明知真相殘酷，還能為了守護他人，選擇暫時隱瞞的勇氣。程明，我支持你?！?/p>

玄真子也點了點頭，念珠轉(zhuǎn)動的速度慢了下來：“守秘不是懦弱，是擔(dān)當。當年布魯諾為真理獻身，是因為他面對的是人類認知的局限；而我們現(xiàn)在面對的，是文明存亡的危機——輕重不同，選擇自然不同。”

孟野攥緊了便攜終端，嘴唇哆嗦著，卻沒有再反駁。他看著程明堅定的眼神，看著趙嵩和玄真子的支持，突然想起信息泄露時，那些因為“實驗場”謠言而恐慌的凡人農(nóng)戶——他們要的不是“真相”，是“安穩(wěn)活下去”的希望。

司徒玄夜站在邊緣，輕輕嘆了口氣，黑色令牌的藍光暗了下去：“播火者的觀察員協(xié)議里，記錄過無數(shù)文明的抉擇——有的選擇公開真相，在混亂中毀滅；有的選擇暫時隱瞞，在隱忍中找到生路。你選了最難的那條路，也選了最有可能活下來的路。”

程明看著逐漸平靜的眾人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他知道，這場“真相抉擇”沒有對錯，只有“是否能讓文明延續(xù)”的考量。而他選擇的路，雖然布滿荊棘，雖然要背負罪孽，卻是此刻唯一的生路。

陽光漸漸西斜，靈能圖書館的琉璃窗折射出七彩的光，落在程明身上。他握緊青銅劍，轉(zhuǎn)身走向防御陣的方向——四十天的倒計時還在繼續(xù)，他們沒有時間沉浸在抉擇的情緒里，只有不斷向前，才能在靈脈湮滅炮抵達前，為修真界劈開一條屬于自己的生路。

而靈能圖書館的最高權(quán)限區(qū)里，青銅匣子里的《文明真相白皮書》正散發(fā)著淡紅的靈光，像一顆沉睡的種子，等待著在合適的時機，綻放出照亮整個文明的真相之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