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59章 無窮維之痛（第2頁）

程明猛地站起身，書架上的手稿被碰得滑落一地。他之前研究的拓撲學、微積分，都屬于歐氏幾何范疇，適用于平直空間；而黎曼幾何研究的是非歐空間的彎曲與分形，正是解析無窮維結構的關鍵。可他對黎曼幾何的了解，只停留在

“非歐空間”

的基本概念，連最基礎的

“曲率張量”“流形”

都尚未掌握，更別說用它解析洛清羽基因鏈的分形規(guī)律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洛清羽不知何時走進了藏書閣，她扶著門框，右半身的結晶在月光下泛著冷光，“找到……

辦法了嗎？”

程明轉過身，看著她虛弱的身影，喉嚨像被堵住一樣，說不出話。他手里攥著那本《上古修真筆記》，書頁上

“不可解其維”

的字跡，像一把刀，剜著他的心?！斑€沒有……”

程明的聲音帶著顫抖，“治愈需要黎曼幾何，可我還沒掌握這種知識，我不知道怎么解析你基因鏈的無窮維分形，不知道怎么找到結晶沉積的節(jié)點……”

洛清羽卻笑了，她緩緩走到程明身邊，用未結晶的左手輕輕握住他的手：“沒關系。你之前說，格物學是一點點積累的，從《靈氣力學三講》到積分筑基法，不都是你慢慢研究出來的嗎？黎曼幾何也一樣，我們可以一起學，一起找辦法?！?/p>

“可你的時間不多了！”

程明的眼眶通紅，他知道洛清羽的臟腑已經開始衰竭，每多等一天，就多一分危險，“我怕……

我怕來不及?！?/p>

“那就別等?！?/p>

洛清羽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手背上的青筋，“從今天開始，我們一起研究黎曼幾何。你教我格物學的基礎，我?guī)湍愀兄蜴湹姆中巫兓?/p>

——

我的靈脈能感知到

0。1

赫茲的頻率差，說不定能幫你找到分形的規(guī)律?！?/p>

接下來的日子，藏書閣成了兩人的

“臨時實驗室”。程明從新聯盟借來所有能找到的黎曼幾何典籍，一頁頁啃著晦澀的公式；洛清羽則坐在一旁，用木系靈脈感知體內基因鏈的分形波動，記錄下每一次結晶沉積的節(jié)點位置：“這里的分形曲率比昨天大了

0。2，晶屑沉積變快了……

那里的流形是閉合的，靈氣繞過時會被晶屑攔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