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州趙家的
“靈脈養(yǎng)護費”
告示,像一張催命符,貼滿了七州的每一個村落。血諫換來的格物科試點剛滿半月,世家就借著
“修復焚靈陣受損靈脈”
的名義,將靈米征收比例從七成提至九成
——
也就是說,農民辛苦一年收的十石靈米,九石要上交趙家,只剩一石夠一家老小糊口,若遇上天災,連草根都沒得吃。
“不交糧?就按抗稅論處!”
趙家稅吏李三帶著靈甲兵闖進王家村時,王鐵山正在靈脈院旁的田埂上教兒子阿禾辨認靈稻病害。靈甲兵的斬靈刀劈碎了他家的糧囤,靈米撒了一地,李三一腳踩在阿禾剛拔的靈稻苗上,獰笑道:“王鐵山,別以為你是格物科考生就敢囂張,趙家要糧,就算是你兒子的命,也得給!”
阿禾才六歲,去年小穗餓死時他還不懂事,此刻卻攥著父親的衣角,眼里滿是恐懼。王鐵山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,指節(jié)泛白
——
他想起小穗冰冷的身體,想起七名官員自焚的焦軀,想起程明說的
“凡人亦可掌格物”,積壓了數年的憤怒,像火山一樣噴發(fā):“糧可以交,但你踩壞的靈稻,必須賠!”
“賠?”
李三嗤笑一聲,揮刀就向王鐵山砍來,“一個凡人,也配跟我談條件?”
刀鋒剛至,王鐵山突然側身,從懷里掏出一根鐵管
——
那是程明半個月前送來的
“雷火筒”,管身刻著靈能傳導紋,頂端裝著一枚下品靈晶。他按下靈晶開關,“砰”
的一聲巨響,鐵管噴出一團火光,碎鐵彈像暴雨般射向李三,瞬間擊穿了他的靈甲,血花濺在田埂上,與靈米混在一起。
靈甲兵們驚呆了
——
他們從未見過凡人能有這般武器,愣神間,王鐵山已撿起李三的斬靈刀,振臂高呼:“趙家搶糧害命,咱們跟他們拼了!”
村口的銅盆被敲響,村民們從家里沖出,手里拿著雷火筒、土炸藥,還有程明改良的外骨骼
——
這些天,他們在廢棄礦洞里秘密打造了三百支雷火筒,夜以繼日地訓練瞄準,就等這一刻。靈甲兵們很快被擊潰,尸體倒在靈稻田里,成了最好的肥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