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262章 認知武器的萌芽（第1頁）

葬星谷西北百里外，廢棄的玄陰閣遺址藏在濃霧繚繞的深山里。斷壁殘垣間，傳統(tǒng)派殘余的三百余名修士正圍著一座半塌的古籍庫，火把的光芒在潮濕的空氣中搖曳，映著每個人臉上的絕望與不甘——葬星谷一戰(zhàn)，化神老怪盡數(shù)隕落，靈脈炮毀于一旦，他們像喪家之犬般逃到這里，連呼吸都帶著對“燭龍”的恐懼。

“新盟的‘邪術(shù)’能毀天滅地，我們的靈脈防御、道韻攻擊，在那淡紫色的能量面前，連紙都不如。”一名金丹修士癱坐在石階上，手里的劍鞘早已磨出缺口，聲音里滿是頹喪，“再逃下去，要么被新盟追殺，要么死在輻射霧里，我們根本沒有勝算。”

“閉嘴！”一聲厲喝從人群后方傳來。墨塵子拄著一根刻滿符文的木杖，緩步走出——他是玄陰閣最后一任閣主，也是傳統(tǒng)派中最精通上古典籍的修士，之前因閉關(guān)療傷錯過葬星谷之戰(zhàn)，如今成了殘余勢力的主心骨。他的道袍上沾著塵土，卻難掩眼底的狂熱，“物質(zhì)層面不敵，便從精神層面破局！上古修士能鎮(zhèn)壓兇獸、抗衡天道，靠的從來不止是靈力，還有針對‘認知’的手段！”

眾人聞言一愣，紛紛抬頭看向他。墨塵子走到古籍庫的密室門前，木杖輕點地面，半塌的石門在靈脈牽引下緩緩打開，一股塵封千年的霉味撲面而來。密室中央的石臺上，堆著數(shù)十卷泛黃的竹簡，最底層一卷用玄鐵鎖鏈捆著，竹簡邊緣刻著扭曲的“滅”字符文，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。

“這是玄陰閣傳承千年的‘禁典卷宗’，記載著上古時期用于懲罰‘瀆神者’的秘術(shù)?！蹦珘m子解開玄鐵鎖鏈，展開竹簡，上面的上古文字在火把光下泛著微弱的青光，“新盟用‘燭龍’撕裂靈脈、污染土地，違背天道規(guī)則，正是上古定義的‘瀆神者’——而這卷‘滅識大陣’，就是專門針對這類存在的殺招?！?/p>

“滅識大陣？”一名年長的筑基修士湊上前，指著竹簡上的陣圖，“我年輕時在宗門典籍里見過只言片語，說這陣法能侵蝕修士的道心，抹去記憶與認知，可……可這不是傳說中的禁忌之術(shù)嗎？施展者自身也會被陣法反噬，心智盡失。”

“現(xiàn)在還管得了反噬？”墨塵子的聲音陡然拔高，竹簡在他手中劇烈顫抖，“新盟要的是徹底覆滅我們，我們就算同歸于盡，也要讓他們嘗嘗‘失去認知’的滋味！你們想想，新盟的修士靠什么操控‘燭龍’？靠孟野的聯(lián)邦科技知識，靠洛清羽的監(jiān)管者血脈認知，靠程明對女媧血脈的理解——一旦這些‘知識’被抹去，他們和廢人有什么區(qū)別？”

竹簡上的陣圖在他的靈脈注入下漸漸亮起，青光順著文字游走，勾勒出一座由“識海符文”與“精神脈絡(luò)”構(gòu)成的大陣輪廓：大陣需以七名“識海通透”的修士為陣眼，以“絕望情緒”為引，借助靈脈紊亂之地的能量，形成覆蓋百里的精神領(lǐng)域——進入領(lǐng)域的修士，道心會被逐步侵蝕，先是遺忘基礎(chǔ)功法，再是失去對自身血脈、技術(shù)的認知，最終淪為只懂本能的行尸走肉。

“葬星谷的輻射霧讓周圍百里靈脈徹底紊亂，正是布置滅識大陣的最佳地點！”墨塵子的眼底閃過瘋狂的光芒，他指向密室角落的一堆黑色礦石，“這些是‘冥魂石’，能儲存絕望情緒，我們只需將其嵌入陣眼，再讓七名自愿獻祭的修士注入識海之力，大陣就能啟動——到時候，新盟就算有‘燭龍’，也會在不知不覺中變成傻子！”

人群中陷入短暫的沉默，隨后一名年輕修士突然站出來，他的左臂在逃亡時被輻射灼傷，泛著淡紫：“我愿意做陣眼！我?guī)煾杆涝谠嵝枪?，我就算魂飛魄散，也要讓新盟的人記住，我們傳統(tǒng)派不是好欺負的！”

有了第一個，便有第二個。很快，七名修士站了出來，他們要么失去了師長，要么家園被輻射污染，眼底滿是與墨塵子同樣的瘋狂。墨塵子看著他們，滿意地點頭，開始傳授陣眼的運轉(zhuǎn)之法——每一步都需將自身識海與冥魂石綁定，一旦大陣啟動，便再也無法回頭。

與此同時，昆侖秘境的新盟臨時基地里，洛清羽正握著分形靈核，眉頭緊鎖。她的監(jiān)管者血脈突然產(chǎn)生強烈的悸動，指尖的淡紅靈光泛著不穩(wěn)定的波動，腦海里時不時閃過破碎的負面情緒——絕望、憎恨、瘋狂，像無數(shù)根細針，扎在她的識海深處。

“怎么了？”司徒玄夜注意到她的異常，黑色令牌遞到她面前，令牌上的靈能探測圖譜正顯示出葬星谷方向的異常波動，“葬星谷的輻射區(qū)靈脈紊亂加劇，而且……這波動里帶著明顯的精神能量，不是自然產(chǎn)生的?！?/p>

洛清羽閉上眼，試圖通過血脈感應(yīng)追溯波動來源，可剛觸碰到那股精神能量，就被一股強烈的絕望感反噬，猛地睜開眼，吐出一口鮮血：“是針對識海的攻擊！有人在利用輻射區(qū)的靈脈布置精神類陣法，我的識海差點被侵蝕——這種力量，和上古記載的‘滅識之術(shù)’很像！”

“滅識之術(shù)？”剛被扶回基地的程明聽到這話，猛地抬起頭，他的臉色仍蒼白如紙，眼底的血絲卻因緊張重新凝聚，“上古用來懲罰瀆神者的禁忌之術(shù)，能抹去修士的認知……傳統(tǒng)派怎么會知道這種陣法？”

孟野趕緊調(diào)出聯(lián)邦數(shù)據(jù)庫里的上古秘術(shù)資料，屏幕上很快跳出關(guān)于滅識之術(shù)的記載：“資料顯示，滅識大陣需以修士識海為祭品，借助靈脈紊亂之地的能量，覆蓋范圍隨陣眼數(shù)量增加——如果傳統(tǒng)派在葬星谷布置，覆蓋范圍至少能達到百里，我們在輻射區(qū)附近的偵察修士，恐怕已經(jīng)……”

話未說完，通訊器里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電流聲，隨后是一名偵察修士模糊的嘶吼：“我……我記不清怎么御劍了！我的功法……我的師父是誰？！救……救我！”聲音戛然而止，只剩下電流的滋滋聲。

洛清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：“他的識海被侵蝕了……傳統(tǒng)派的大陣已經(jīng)開始運轉(zhuǎn)，再等下去，我們的修士會一個個失去認知，甚至……包括我們自己。”

程明扶著石桌，緩緩站起身。他的身體還因輻射侵蝕而虛弱，卻在這一刻重新找回了些許力量——葬星谷的代價讓他陷入自我懷疑，但傳統(tǒng)派的認知武器，卻讓他明白：退縮只會讓更多人遭殃，他必須站起來，對抗這新的威脅。

“司徒玄夜，用你的聯(lián)邦科技監(jiān)測大陣的能量節(jié)點，找出七名陣眼修士的位置；孟野，分析冥魂石的特性，尋找克制它的靈能材料；洛清羽，用你的監(jiān)管者血脈構(gòu)建臨時的識海防護層，保護基地的修士?！背堂鞯穆曇綦m然虛弱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，“滅識大陣針對的是認知，那我們就用‘信念’對抗——我們守護的不是技術(shù)、不是血脈，是文明存續(xù)的希望，這一點，就算被抹去記憶，也絕不會改變?！?/p>

玄陰閣的古籍庫中，墨塵子已帶著七名陣眼修士走向葬星谷的輻射區(qū)，冥魂石在他們手中泛著黑色的光芒，絕望的情緒像潮水般涌向四周。而新盟基地里，洛清羽的淡紅靈光正籠罩著每一名修士，司徒玄夜的令牌快速閃爍，孟野的手指在鍵盤上急促敲擊——一場針對“認知”的戰(zhàn)爭，即將在淡紫色的輻射霧中拉開序幕。

墨塵子站在輻射區(qū)邊緣，看著遠處新盟基地的方向，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：“新盟的人，準(zhǔn)備好失去你們引以為傲的知識吧——這一次，我們要用上古的力量，讓你們嘗嘗，什么叫真正的絕望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