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44章 招募無靈根者（第3頁）

“這就是格物學(xué)的‘溫度控制原理’?！?/p>

程明接過她的報名表，上面用娟秀的小字寫著各種草藥的習(xí)性，“你明天來報道，負(fù)責(zé)草藥提純實驗?！?/p>

阿芷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，捧著竹籃的手微微顫抖。她本是外門藥圃的雜役，因為無靈根被藥農(nóng)趕了出來，連賴以生存的采藥技能都快沒用了，此刻卻被人鄭重地稱為

“實驗員”。

有了王二和阿芷的先例，終于有人陸續(xù)上前。一個叫石頭的少年，天生聾啞，卻能通過觸摸分辨礦石的硬度；一個瘸腿的老雜役，擅長編織各種竹器，能做出精準(zhǔn)到寸的竹尺；還有個被斷定為

“廢靈根”

的少女，靈根波動微弱，卻能記住每種丹藥的氣味變化。

程明一一登記，不問靈根資質(zhì)，只問技能特長。他給石頭一把刻刀，讓他按硬度給礦石分類；讓老雜役做一套測量工具；讓少女分辨不同溫度下的丹藥粉末

——

這些看似簡單的測試，其實是格物學(xué)最基礎(chǔ)的觀察和分類能力。

“簡直是胡鬧！”

韓家的一個弟子終于忍不住上前，一腳踢翻了報名處的陶碗，“宗門資源豈能浪費在這些廢物身上？程明，你再敢妖言惑眾，休怪我們不客氣！”

程明彎腰撿起陶碗，眼神冷了下來：“格物院是宗主特許建立，招募弟子也是長老會批準(zhǔn)，你算什么東西，敢在這里放肆？”

他的聲音不大，卻帶著大比時擊敗強敵的氣勢，讓那名韓家弟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。

“你！”

韓家弟子臉色漲紅，卻不敢真的動手

——

程明畢竟是外門大比冠軍，還有魏長老撐腰。他悻悻地瞪了程明一眼，撂下句

“走著瞧”，帶著同伴灰溜溜地走了。

圍觀者見世家弟子退了，看向程明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。到日落時分，陶碗里已經(jīng)收集了十七張報名表，雖然大多是些老弱病殘、靈根低劣之輩，卻讓程明看到了格物學(xué)傳播的希望。

“程師兄，這樣真的能行嗎？”

洛清羽提著食盒走來，看著報名表上的名字，擔(dān)憂地問，“他們連基礎(chǔ)吐納都不會，怎么學(xué)格物學(xué)？”

程明接過食盒，里面是熱氣騰騰的靈米粥和腌菜：“格物學(xué)本就不依賴吐納。你看阿芷對火候的敏感，石頭對硬度的分辨力，這些都是天賦，只是以前沒人發(fā)現(xiàn)它們的價值?！?/p>

他指著礦洞深處，“我已經(jīng)清理出三間石室，一間做實驗室，一間做講堂，一間做宿舍，明天就能開工?！?/p>

洛清羽看著他眼中的光芒，突然笑了：“我就知道你能行。爺爺說，真正的道要普惠眾生，你做到了他想做卻沒做到的事?！?/p>

她從袖中摸出一卷竹簡，“這是我抄的《考工記》，里面有很多器物制造的方法，或許對你有用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