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武場邊緣的梧桐樹下,程明正低頭擦拭著那柄斷成兩截的竹劍。陽光透過葉隙灑在劍身上,那些細密的裂紋在光線下像極了某種復(fù)雜的電路圖
——
這是他昨夜新發(fā)現(xiàn)的
“靈感來源”,斷裂處的應(yīng)力分布或許能為真空劍氣的能量緩沖設(shè)計提供新思路。
周圍的嘈雜聲突然低了八度。
程明沒有抬頭,量子神識已經(jīng)捕捉到一股帶著壓迫感的靈氣正在快速靠近。這股靈氣算不上精純,但勝在霸道,像條咋咋呼呼的小狼狗,所過之處,原本扎堆閑聊的雜役們紛紛避讓,連空氣中的靈氣粒子都被攪得紊亂不堪。
“這不是那個在百草園玩泥巴的雜役嗎?”
戲謔的聲音像淬了冰,“怎么,出來放風(fēng)了?”
程明緩緩抬頭,看見個穿著月白外門服飾的少年正抱臂站在面前。少年生得眉清目秀,腰間掛著柄制式不錯的鐵劍,嘴角噙著的笑意卻透著股居高臨下的傲慢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袖口繡著的銀色流云紋
——
這是外門弟子中
“天才班”
的標志,整個玄天劍宗外門也只有不到二十人能獲此殊榮。
“趙闊。”
程明在原主的記憶里找到了這個名字。外門弟子中的佼佼者,據(jù)說十五歲就已煉氣三層,一手
“流云十三式”
練得有模有樣,是許多雜役私下議論的
“別人家的天才”。
更重要的是,記憶碎片顯示,趙闊一直在追求洛清羽,把所有接近洛清羽的異性都視為眼中釘。
“聽說你最近和洛師妹走得很近?”
趙闊向前逼近一步,身上的靈氣故意釋放出來,形成無形的壓力,“雜役房的門檻都沒擦干凈,也敢肖想天鵝肉?”
周圍響起一陣壓抑的哄笑。幾個與趙闊交好的外門弟子圍了上來,抱著胳膊看好戲,眼神里的輕蔑像針一樣扎人。雜役們則遠遠躲著,有人同情,有人幸災(zāi)樂禍,但沒人敢站出來說句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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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玄天劍宗,外門弟子與雜役之間的鴻溝,比登仙臺的懸崖還要深。
程明繼續(xù)擦拭著竹劍,斷口處的毛刺被他磨得光滑:“我和誰來往,與你無關(guān)。”
“無關(guān)?”
趙闊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突然一腳踹向程明面前的青石。“砰”
的一聲,拳頭大的石塊被踹得粉碎,碎石濺到程明的褲腳?!奥鍘熋檬鞘裁瓷矸??你是什么東西?也配讓她偷偷送藥?”
程明的動作頓住了。他抬起頭,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趙闊臉上:“你跟蹤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