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向晚不說話,她眼眶微紅,碧血神君肯定開口:“你護(hù)不住。”
“所以你唯一的辦法就是求我。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對你提出要求,”碧血神君抬手,指在花向晚胸口,“你自毀金丹,自斷筋脈,奉上一身血脈,我,替你保住合歡宮?!?/p>
聽著這些話,往事蜂擁而來。
當(dāng)年她怎么倒在血泊之中,怎么樣醒來,怎樣在醒來之后,清晰意識到,合歡宮會被徹底瓜分,剩余的弟子或許都活不下來。
魔主是她的唯一的機(jī)會,于是她跌跌撞撞去求他。
珠簾背后的青年笑得輕描淡寫:“以你的資質(zhì),誰都不放心你活著,你讓本座護(hù)住合歡宮,本座怎么護(hù)得???”
“我可以自毀金丹,自斷筋脈,以絕前程?!?/p>
花向晚跪在珠簾外,唇色泛白:“請魔主施以援手?!?/p>
“我?guī)湍悖夷艿玫绞裁???/p>
“魔主想要什么?”
對方?jīng)]有說話,長久靜默后,對方目光似乎透過珠簾,落在她脖頸的碧海珠之上。
他看了好久,才緩慢出聲:“我要你的血?!?/p>
聽到這話,花向晚一愣,青年漫不經(jīng)心:“我要你自愿和我換血,與此交換,我可以幫你保住合歡宮,你愿意嗎?”
她愿意嗎?
她沒得選。
她只能剖開心,和他換血,十年一次,一共兩百年。
她靜靜看著面前帶著黃金面具的青年,青年目光溫和:“這就是你和謝長寂在一起的代價(jià)。如果你沒有和他結(jié)契,合歡宮不會傾覆,你的師兄師姐,”碧血神君一字一句,說得極為認(rèn)真,“皆因你和謝長寂而死。”
花向晚不說話,眼淚從她眼眶里滑落下來。
碧血神君繼續(xù):“你都猜到了,不是嗎?”
“那么,”花向晚捏著拳頭,克制著自己的情緒,盡量冷靜著詢問,“你已經(jīng)和我換了血,應(yīng)該可以解開魊靈,那你這兩百年,為什么什么都沒做?”
“我做了?!?/p>
碧血神君神色微冷:“我去了異界。”
聽到這話,花向晚詫異抬眼,碧血神君神色冷淡:“和謝長寂廝殺了兩百年,我本來是想帶異界邪魔過來的。”
“可是你輸了?!?/p>
花向晚聽著,便知道了結(jié)果,她突然有些想笑,她盯著面前人,從未那么發(fā)自內(nèi)心覺得,當(dāng)年她做得對,謝長寂做得對。
她離開謝長寂,謝長寂修得問心劍最后一式,悄無聲息阻止了這場浩劫。
她含著淚笑起來:“你輸了,所以你哪怕?lián)碛恤r靈,卻也什么都做不了,你懼怕謝長寂,你害怕問心劍最后一劍落到自己頭上,你從死生之界像只狗一樣跑回來,然后注定——”
花向晚湊到他面前:“死在我手里?!?/p>
碧血神君目光平淡,花向晚溫和開口:“我想問的問完了,我為你解答一個(gè)問題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