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”字出現(xiàn)那一瞬,花向晚當年墮入異界的畫面瞬間劃過他的腦海。
銳利的疼浮現(xiàn)上來,他緩緩抬頭,看著面前靈動的女子。
他看著她,肯定開口:“你不會死?!?/p>
“不知道啊,”花向晚轉(zhuǎn)著酒杯,“魔主說了,此番試煉不擇手段,也就是日后不會管合歡宮了?!?/p>
說著,花向晚轉(zhuǎn)頭看向窗外,漫不經(jīng)心:“我猜現(xiàn)在秦云衣這些人不會有什么動作,畢竟她實力最強,后面又有鳴鸞宮撐腰,應(yīng)當會放著一些小宗門的人出去尋找血令,她只需要守在祭神壇,誰找到血令,直接搶就是了?!?/p>
“我可以幫你搶?!?/p>
“我和她可不一樣,”花向晚笑著回頭,“她習慣了坐享其成,所以如今渡劫還是個廢物??克网Q鸞宮撐起來的高樓,看上去富麗堂皇,你等她爹死了看看?人不能靠別人,得靠自己。魔主血令我會想辦法,自己去找,未必無益,你只需要做一件事?!?/p>
“什么?”
“讓我也有個爹!”
這話出來,謝長寂靜默不言。
花向晚覺得自己好似有些過于放肆,輕咳了一聲:“我這個玩笑是不是有點過分?”
“沒有,”謝長寂搖頭,“我只是有點聽不懂?!?/p>
“這個無所謂?!?/p>
花向晚擺擺手:“反正你記好了,以后小事我管,大事你管,等我金丹恢復,筋脈復原,我一定比她能耐?!?/p>
聽著她的話,謝長寂點頭:“好。”
“那咱們就這么說好了,明天我去查林綠,她死之前指著西方,如果沒有差錯,我們就往西邊走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我睡了?”
花向晚指著床,詢問謝長寂。
謝長寂看著她指的方向,好久,輕輕點頭:“嗯?!?/p>
“得嘞,晚安?!?/p>
花向晚起身,自己上了床。
她不比謝長寂這樣常年有金丹供養(yǎng)的人,靈力匱乏讓她很容易疲憊,今日和秦云衣大戰(zhàn)一場,她早就瀕臨極致,只是習慣了忽略身體的狀態(tài),才生龍活虎跳到此刻。
謝長寂看她上床,他遲疑片刻,盤腿打坐,閉上眼睛。
今日秦云衣在她身上造成的傷,都在他身上。
秦云衣畢竟是渡劫期修士,雖然沒有造成什么嚴重影響,但加上秦風烈給他造成的傷,他仍舊需要調(diào)息一段時間。
然而閉上眼睛,不知道怎么的,就想起今日她跪在地面上,喘息著告訴秦云衣“為了少清,我自是什么都愿意?!钡膱鼍啊?/p>
他知道那時候她手下是一個大陣,也知道這個陣法開啟,消耗的是她的壽命。
他知道她說那話或許不是真心,卻也知道,她走的每一步,都是在拚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