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氛有些莫名尷尬起來。
薛子丹看著她的神色,故作沒有察覺,站起身來,淡道:“算了,我先走,晚上再來找你?!?/p>
花向晚低著頭不說話,薛子丹走到門口,他想了想,還是忍不住出聲:“阿晚,如果當年沒有那件事……”
“不要假設沒有發(fā)生過的事。”
花向晚打斷薛子丹。
薛子丹似是有些難過,他收斂情緒,低聲道:“我就問問,你放心,我只是想把該贖的罪贖了。我沒有奢求過什么。至于謝長寂——”
薛子丹輕笑一聲:“我找他麻煩是我的事,你別管了?!?/p>
說完,薛子丹果斷打開大門,走出門外。
謝長寂端著粥點等在長廊,房間里設了結界,他沒有刻意窺聽。
薛子丹看見謝長寂,又擺出“云清許”應有的恭敬,笑著行禮:“前輩?!?/p>
謝長寂點點頭,端著食盤從他身邊走過。
“哦,”薛子丹轉頭,看著謝長寂,似是天真提醒,“前輩,等到天黑,花少主身體就可以準備下一次清毒了,到時候我過來,還望前輩行個方便。”
“什么方便?”
謝長寂抬眼,似是不明白。
薛子丹低下頭,面上帶了些羞澀:“運轉功法時,若有外人在,終究不便,還望前輩避嫌?!?/p>
謝長寂聽著這話,靜靜看著他。
那一瞬間,他腦海中閃過雪山之上,溫少清凄厲的嚎叫聲。
他不是沒有猶豫過,可他控制不住自己。
他心中養(yǎng)的那頭巨獸被鮮血滋潤浸染,被俗世愛恨供奉,日益龐大起來。
他盯著面前少年,好久,逼著自己挪開目光,應了一聲:“嗯?!?/p>
這才平靜走了進去。
進門時,花向晚正在發(fā)呆。
她其實有許多年沒見過薛子丹了,打從那年分開,他基本就不再出席任何公開場合,兩人也沒再見過面。
如果不是他書信告訴她,會與她合作,彌補當年,他們怕是再也不會有任何往來。
結果如今謝長寂來了,他也來了。
她愣愣想著如今情況,謝長寂走到她身邊,淡道:“云清許說,夜里來為你療毒,讓我避嫌?!?/p>
“哦?!?/p>
聽到這話,花向晚便明白薛子丹的意思。
她身上這毒是不該讓謝長寂知道的,若是謝長寂在,他將毒逼出來,謝長寂或許便會察覺。
謝長寂始終是云萊之人,正道魁首,若讓他知道她在做些什么……
花向晚心中暗笑,面上不顯,只點頭道:“那你就在隔壁等著吧,我同他商量過了,今夜一次將毒素盡數(shù)逼完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