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霜師兄!”
“謝師兄你來了!”
聽見這個稱呼,躲到一旁的花向晚忍不住抬頭悄悄多看了一眼。
青年身上服飾倒和謝長寂當(dāng)年極為相似,似乎問心劍一脈弟子服飾都是這樣藍(lán)袍玉冠的樣子。但不知是不是歲數(shù)原因,氣質(zhì)卻比當(dāng)年的謝長寂更冷更凌厲。
倒的確是師徒,一脈相傳的冷漠,一脈相傳的強大,一脈相傳的……能裝。
論排場,可真是沒有幾家能有這種出場排面。
只是這些話她都不敢出口,她悄悄躲在一邊,熟練給自己上藥,低頭思索著什么,想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旁邊天劍宗弟子熱情呼喚后,沈修文最先上前,走到青年面前,行了個禮道:“謝師兄?!?/p>
說著,他注意到他臉上的白綾,疑惑著開口:“你的眼睛……”
“安置弟子,”謝無霜沒回答他的疑問,面對著前方,朝沈修文伸出手,“把所有鎖仙繩給我?!?/p>
沈修文愣了愣,茫然點了點頭,從乾坤袋中掏出所有帶出來的鎖仙繩。
謝無霜漠然接過,他明明眼覆白綾,卻似乎沒受任何影響,縱身一躍跳到高處,便不見了人影。
花向晚仰頭看著躍上高處的謝無霜,好奇他要做些什么,沈修文回過神來,開始扭頭吩咐弟子各自坐下包扎傷口,隨后來到花向晚身邊,頗有些拘謹(jǐn)?shù)溃骸盎ㄉ僦?,我扶你起來吧??/p>
花向晚聽見沈修文的聲音,趕緊回神。
沈修文愿意主動示好,她當(dāng)然得趕緊回應(yīng),哪怕此刻已經(jīng)滿臉灰土,她還是保持著儀態(tài),溫柔笑了笑,看上去極為虛弱的模樣,小聲開口:“勞煩道君。”
沈修文似乎也是第一次和女修這樣親密打交道,不敢直視花向晚,低頭扶著花向晚坐到一邊,從手中拿出傷藥,帶了幾分不好意思:“弟子中沒有女修,若少主不介意,可否由在下為少主上藥?”
花向晚點點頭,倒是個矜持極了的模樣。
沈修文目光落到她身上,首先看到她染了血的袖子,念了一聲:“冒犯。”之后,便替花向晚挽起袖子,低頭上藥。
他動作十分有禮,能不觸碰,就不會多加觸碰半分,目光一直在傷口上,挪移半寸似乎都是犯罪。
花向晚觀察他片刻,覺得氣氛有些尷尬,轉(zhuǎn)頭看了看周邊,找著話題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沈修文?!鄙蛐尬膱笊闲彰?,抬頭靦腆笑笑,“在下乃掌門門下,排行第二,負(fù)責(zé)此次迎接事宜。少主有任何需求,都可同我說?!?/p>
花向晚點點頭,漫不經(jīng)心看了一眼謝無霜消失的方向:“方才那位,是你們師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