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了,”花向晚聽到她的話,眼眶微澀,“不撞南墻不回頭,不見棺材不掉淚,狐眠,你早晚要被你這性子害死!”
“你怎么突然這么說話?”
狐眠聽著她的話,有些好笑:“這雙眼睛,是他為我受過,我只還他一只,已經(jīng)是我賺了?!?/p>
“是是是,”花向晚狠狠打了個結,啞著聲,“你賺了。”
“等他醒過來,你就說我有事先走了,”狐眠由著花向晚為她擦臉,低喃,“以后再回來找他,讓他好好養(yǎng)傷。”
“好。”
花向晚應聲,給她處理好傷口,就讓她躺下。
躺下時,她終于忍不住。
“師姐,”她輕聲開口,“如果你知道,未來秦憫生會背叛你,會害你,你會后悔今日嗎?”
“不后悔?!?/p>
狐眠笑起來:“我今日為他做的,是因為他過去為我所做,不是因為未來?!?/p>
“若他一直騙你呢?”
“若他一直騙我,那也是未來。”狐眠躺在床上,聲音平穩(wěn),“人只能為過去的因來結果,不能為未來的果倒因。如果未來他真的如你所說,那他如何害我,我就如何殺他?!?/p>
“因果相報,何來后悔?”
第50章
聽著狐眠的話,花向晚內(nèi)心突然沉靜下來。
她坐在狐眠身邊,忍不住伸手握住狐眠的手,那一刻,她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年少時,那時候她還不是一個人,她身后有母親、師父、師兄師姐,合歡宮從來不需要她來頂天立地。
哪像后來,她得一個人獨撐合歡宮,連從來唯唯諾諾、上陣連宮旗都抗不了的靈北,都成了靈右使。
“你說得對,”花向晚平靜出聲,“若真的有那么一日,我陪師姐一起殺了他?!?/p>
“你怎么總說這么不吉利的話?”
狐眠笑起來:“晚秋你這性子,真是傷春悲秋慣了,別想太多,秦憫生性子我知道,他做不出害我的事?!?/p>
說著,狐眠似乎有些疲憊,她拍了拍花向晚的手,輕聲道:“我睡一會兒?!?/p>
花向晚應聲,握著狐眠的手,便不再說話。
花向晚照顧著狐眠,等到半夜,狐眠便發(fā)起高燒,嘴里含糊不清說起話來。
沈逸塵和謝長寂還在忙著給秦憫生接眼,就留花向晚一個人照顧著她,她給她用靈力降溫,又給她喂水,忙忙碌碌中,她看見狐眠慘白著臉,低低喊疼,她握著沈逸城給的藥,一時有些難受。
現(xiàn)下是她在照顧狐眠,但真實的世界里,狐眠是一個人。
也就是當年,狐眠是一個人挖了眼,挨著高燒,自己一個人在夜里喊疼。
她克制著沖過去直接宰了秦憫生的沖動,把狐眠扶到肩頭喂藥。
狐眠喝著藥,有些迷糊,也不知道是喊“晚秋”,還是喊“晚晚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