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逸塵見她姿態(tài),輕嘆出聲:“我知道是你。”
“你……”花向晚無意識扣著窗上浮雕,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“阿晚,”沈逸塵垂眸,低低出聲,“你忘了,我見過謝長寂。”
這話讓花向晚一愣,隨即她便意識到,這是她認識謝長寂的第三年,沈逸塵早就在云萊見過謝長寂。
如今他在西境見到一個和謝長寂一模一樣、名字一模一樣的人,怎么會一點都不懷疑?
“所以我試探了你,你寫的字,雖然已經(jīng)變了很多模樣,但我還是認得?!?/p>
花向晚愣愣回頭,她看著坐在床上的沈逸塵,對方眼神溫柔中帶了幾分悲憫:“阿晚,你為什么,成了今天的樣子?”
聽到這一句話,花向晚不自覺有些鼻酸。
她靜靜看著對方,勉強笑起來:“我成了什么樣子?”
沈逸塵看著她,目光中帶了幾分難過:“你的字,中規(guī)中矩,已經(jīng)完全沒有之前的樣子了?!?/p>
“這樣不好嗎?”花向晚苦笑,“你以前老說我字丑,說看不清。”
“為什么裝成晚秋?”
沈逸塵沒有和她敘舊,徑直問出自己的疑問:“為什么不和我相認?”
“那你呢?”
花向晚反問:“為什么明知道我身份,還不揭穿?”
“因為我知道,你做什么事一定有自己的原因,”沈逸塵無奈,“我只能配合。那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?!?/p>
他知道她的脾氣,她事事都想爭,連回答問題,都要對方先答自己的。
他事事都包容她,處處都讓步于她。
她看著面前鮮活的人,想著當年她背著他走在山路上,那天大雨傾盆,她背著他,想去找謝長寂。
那是她當時唯一的依靠,她想找到他,想求他救救他。
他快死了,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——甚至是親人。
她看著面前人,感覺幾乎無法喘息,可她還是得把話說下去,她勉強笑起來:“因為這是一個假的幻境?!?/p>
“幻境?”
沈逸塵有些茫然,花向晚點頭,解釋:“這些都是過去發(fā)生過的事情,現(xiàn)在的你只是一個幻影,我回來,就只是為了看看當年發(fā)生了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