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長寂不喜歡情愛之事。
以前她是從來不信的,總覺得這些道士道貌岸然,當(dāng)年她想盡辦法,他都冷靜拒絕,一開始她是覺得這狗道士假裝矜持,直到他們真的成了。
第二天醒過來,她這一輩子第一次從他眼里看到無措。
沒有半點(diǎn)歡喜,更無半分溫情,他撿起道袍,甚至不顧傷勢(shì),便踉蹌著跑了出去。
那一刻她就知道,謝長寂真的是斷了欲的神佛,人間之事,對(duì)于他來說大約都是污穢不堪。
她不知道謝長寂為了那份“執(zhí)念”,可以補(bǔ)償?shù)绞裁吹夭健?/p>
但若這件事是要謝長寂忍著嫌棄完成,那就算是為了金丹,就算謝長寂是渡劫期的修士,她也是不想忍的。
好在謝長寂似乎也不打算這么委屈自己,應(yīng)當(dāng)會(huì)找一些其他辦法。
不用她開口拒絕,這再好不過。
花向晚渾渾噩噩想著,躺在床上,慢慢睡了過去。
謝長寂泡在冰冷的水中,看著浴池被他的血都染紅。
聽著外面呼吸聲漸漸平穩(wěn),等他背上雙生符所帶來的十個(gè)血孔復(fù)原,他才站起身來,披上白衫,將血水清理干凈,提步走了出去。
他走路幾乎沒有任何聲音,踏著月光步到床邊,站在原地,看著床上熟睡的女子。
他用目光一一打量過她的眉眼,看了好久,見花向晚眉心微皺,似是做了噩夢(mèng)。他坐到床邊,抬手一道熒光在她眉心,花向晚便安靜下來。
他輕輕俯身,冰涼的唇落在她的額間。
“好夢(mèng)。”
那一夜花向晚睡得極好,她也不知道是因?yàn)槭柰ń蠲}太累的緣故,還是因?yàn)槠渌?/p>
第二天早上起來,就看謝長寂端坐在香案旁邊打坐,香爐青煙裊裊,謝長寂一身白衣,長身如玉。
他聽她起身,微微側(cè)臉:“早?!?/p>
之后近半個(gè)月,差不多每日都是如此,謝長寂靈力恢復(fù)需要一些時(shí)間,于是每個(gè)三日他幫她打通一次筋脈,其余時(shí)間,花向晚便自己打坐或是找靈南等人打葉子牌。
等到夜里,謝長寂就坐在香案前打坐守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