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無所謂?!?/p>
謝長寂盯著她,他克制著自己情緒,努力讓步:“我沒有什么要的,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,讓我一個人陪著你就好?!?/p>
花向晚一時語塞,她靜靜看著他,過了一會兒后,她扭過頭,沒有接下去,只道:“你先睡吧,我去隔壁開個房。”
打從來到西境,他們就沒有分房睡過,聽到她要去另外開房,謝長寂心頭哽得發(fā)疼。
看著她拉開門,他終于出聲叫住她,找了一個一直用著的理由:“不必如此,你一個人危險,我陪著你。”
“不用了,”花向晚背對他,語氣平淡,“你既然都記得,那你應(yīng)該知道我沒這么弱,我畢竟吸食了一個渡劫期的修士修為在身,只是不方便用,但自保無虞?!?/p>
說著,她又要走,謝長寂馬上又道:“那你幫我把傷口清理一下?!?/p>
花向晚動作頓住,她回過頭,便見謝長寂轉(zhuǎn)頭看向旁邊,似是有些不自然:“我也受傷了?!?/p>
她猶豫片刻,想了想,點了點頭:“好?!?/p>
“我想先清洗一下?!?/p>
“傷口不宜碰水?!?/p>
“太臟了?!?/p>
謝長寂堅持,花向晚想起他一貫愛潔,傷口對于他來講早已是家常便飯,或許干凈比這重要更多。
她點了點頭,便道:“那我等你?!?/p>
謝長寂應(yīng)了一聲,走進(jìn)凈室,花向晚回到桌邊,坐在椅子上,給自己倒了茶,坐著等著謝長寂。
她沒想到謝長寂居然都記得。
既然他記得,她再拿什么沒感覺搪塞他,怕是糊弄不過去。
可她又不能應(yīng)下來。
她是沒有未來的人,不能留他同自己一起陷在這里。
而且,他執(zhí)念的是當(dāng)年從懸崖上跳下去的晚晚,可她早就不是那個人了。
她靜靜等在外面,謝長寂在凈室中平靜拉開衣衫,從乾坤袋中取了匕首,干脆利落順著身上已有的傷口劃了下去。
他咬著牙壓著所有聲音,將每一道傷口都劃到深可見骨,等做完這一切,他顫抖著將匕首用水清洗,放回乾坤袋中。
花向晚聽著里面沉默了一會兒,似是在脫衣服,隨后水聲響起,隔了沒多久,謝長寂換了一身白色廣袖單衫,從房間中走出來。
他長發(fā)散披,單衫露出他鎖骨和半個胸膛,水珠順著脖頸一路滑落到衣衫之中,明明生著一張高山白雪的臉,卻在這一刻彰顯出一種莫名誘人的魅力來。
他傷口碰了水,明顯被刺激到,鮮血從衣衫上浸透出來,像一朵朵艷麗的梅花,盛放在白衫之上。
花向晚看見血色,便微微皺眉,朝他招手道:“過來吧。”
謝長寂走到她面前,跪坐下來,花向晚拿了藥過去,看著面前人平靜褪下衣衫。
他身上是一道有一道傷疤,看見那血肉模糊的傷口,花向晚就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