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向晚應(yīng)了一聲,走到桌邊來,沈逸塵想了想,似是有些擔(dān)憂:“現(xiàn)下到底是什么情況?”
“你問的是什么?”
花向晚垂眸倒茶,沈逸塵似是有些失落,他嘆了口氣,只道:“阿晚,我方才問過,已經(jīng)兩百年了?!?/p>
花向晚動作一頓,沈逸塵從她手中取走水壺,替她倒完剩下半杯茶:“這兩百年,你怎么過的?”
說著,沈逸塵放下水壺,抬眼看向面前人:“我為何會死而復(fù)生?謝長寂為何會在合歡宮?他為何想殺我?還有你……”
沈逸塵看著她,眼中帶了幾分疼惜,他似乎是想說什么,終究只笑了笑:“看上去長大了。”
花向晚聽著他的話,忍不住悄無聲息捏起拳頭。
她笑了笑,端起茶杯,離他遠(yuǎn)了些,往旁邊坐下,低頭道:“畢竟過了這么多年,總不可能一直像個小孩子。當(dāng)年倒是多謝你,”花向晚抬起頭,看著他,目光中全是感激,“若不是你用鮫珠救了我,我大概早就被瑤光殺了。說好要給你過生辰,誰知道,那天瑤光竟然會來……”
花向晚聲音低下去,似是失落。
聽著這話,沈逸塵轉(zhuǎn)頭看向窗外,并不言語。
發(fā)現(xiàn)他回避的態(tài)度,花向晚動作一頓。
他看出來了。
她清楚意識到,他看出她在試他。
當(dāng)年瑤光并不是在沈逸塵生辰當(dāng)日過來的,如果面前人真的是沈逸塵,那他會糾正她。
若他不是,自然不知道她說了謊。
可他知道她說謊,卻也并不糾正,這意味著,他知道這件事,可他并希望,她真的把他當(dāng)成沈逸塵。
這樣的態(tài)度讓花向晚心中微冷,她盯著面前的人,疑惑出聲:“逸塵?”
“嗯?”
沈逸塵聞言轉(zhuǎn)頭,花向晚好奇看了一眼窗外:“怎么不說話?想什么?”
“我在想,”沈逸塵唇邊帶了幾分笑,“少主既然懷疑我,為何還要假裝沒發(fā)現(xiàn)我?”
得話,花向晚沒有立刻出聲,她低頭抿茶,克制著微微加速的心跳,故作平靜:“那既然是您回來了,以您的能力,為何又要在這里與我玩笑?”
這話逗笑了對方,對方往旁邊椅子上斜斜一靠,語氣異常溫柔:“因?yàn)椋蚁矚g看阿晚維護(hù)我的樣子?!?/p>
花向晚眼神驟冷,她抬眼看向?qū)Ψ?,那張與謝長寂一模一樣的臉上,帶著謝長寂絕不會有的笑容,顯得一貫清俊端正的臉,竟是帶了幾分邪氣。
“方才那一掌打在謝長寂身上,我都為他心疼。”
說著,對方站起身來,俯身到花向晚面前,盯著她的眼睛:“在你心里,終歸是沈逸塵更重要,對么?”
“你錯了,”花向晚微笑開口,“我那一掌是為謝長寂打的?!?/p>
對方聽不明白,歪了歪頭,花向晚放軟了語氣,顯得格外柔和:“我怕他墮道殺人,被天道所記,碧海珠我取下很久了,您也好,沈逸塵也好,這世上沒誰比他重要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