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眠一愣,她想了想,只道:“我……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喜歡他,是在他睡著以后,叫娘。”
狐眠苦笑:“那時候我突然覺得,我該早點遇見他,早點把他從屈辱中帶出來,就好了?!?/p>
一個女人開始心疼一個男人,那就是她感情淪陷的開始。
花向晚摩挲著酒杯邊緣,只問:“他有什么屈辱?他不是凌霄劍嗎?”
狐眠沉默下來,過了許久后,她有些艱難開口:“他母親……是一位青樓女子,他父親是一位修士,一夜貪歡后,他母親意外懷孕,生下了他?!?/p>
聽到這話,花向晚便明白了。
那位修士大概就是巫楚,一宗之主和凡人生子已是羞恥,對方還是個青樓女子,那更是蒙羞。
秦憫生能活下來,都已是奇跡。
或許正是因為這種出身,讓他對往上爬、成為人上人、認(rèn)祖歸宗成為巫氏子孫,有著更強烈的信念。
花向晚垂眸遮住眼中冰冷,只道:“然后呢?你喜歡他,他怎么想?”
“我還沒敢告訴他,”狐眠少有緊張,“而且他現(xiàn)在受了傷,這事兒……還是等我再和他培養(yǎng)一段時間感情再說。他這眼睛不容易好……”
狐眠皺起眉頭,嘀咕著:“我給沈逸塵送了消息,他說他過來,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到……”
“你說什么?”
花向晚聽見熟悉的名字,詫異回頭:“你給誰送了消息?”
狐眠沒想到“晚秋”反應(yīng)這么大,她疑惑回頭:“沈逸塵啊,雖然他不是咱們合歡宮的人,可是一直跟著阿晚,吃咱們合歡宮的用咱們合歡宮的,我使喚他不是天經(jīng)地義嗎?他醫(yī)術(shù)這么好,幫我給秦憫生看看怎么了?”
花向晚愣愣看著狐眠,狐眠以為她擔(dān)心沈逸塵不同意,安撫著她:“放心啦,他要是不同意,我就給阿晚傳個信,阿晚開口,他還能不聽了?而且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了,明天怕就能到。”
“明天?!”
花向晚猛地站起來,狐眠愣了愣:“他離得又不遠(yuǎn),是就在附近采買東西。過兩天他要去云萊找阿晚,他那性子,”狐眠嗤笑,“阿晚喜歡的東西,跑遍西境他也要找。”
花向晚沒說話,她聽著狐眠說沈逸塵,眼眶不由得有些酸。
她低著頭不說話,狐眠滿臉憂愁:“唉,要是他醫(yī)不好秦憫生,就得去藥宗看看了,聽說藥宗那位少主薛子丹也是妙手回春,但比起沈逸塵,大概還是……”
“師姐,”花向晚心境有些亂,她聽不下去狐眠絮叨,只道,“我出去逛逛?!?/p>
狐眠有些詫異,隨后點頭:“啊,你去吧?!?/p>
花向晚點了點頭,她轉(zhuǎn)頭看了一眼天色,想了想,便獨自走了出去。
謝長寂掃完后院,拿著掃帚走出來,沒見到花向晚的影子,不由得看向正往秦憫生房間過去的狐眠,疑惑道:“狐眠師姐,我姐姐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