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!”孫長老響亮地應(yīng)了一聲,笑得臉上的皺紋都舒展成了菊花。
啟似乎覺得這種“指物命名”的游戲很有趣。他開始主動指向周圍的物品。
他指向張禾。張禾一個激靈,連忙躬身:“弟、弟子張禾!”
“張……禾?!?/p>
他指向殿外徘徊的靈鶴?!跋生Q。”
“……鶴?!?/p>
他指向地上的云絨地毯?!暗靥??!?/p>
“……毯。”
他指向殿頂發(fā)光的明珠?!耙姑髦?。”
“……珠。”
一個個音節(jié),從他口中生澀地吐出,雖然語調(diào)平板,發(fā)音卻奇準無比,過耳不忘。他就像一塊干燥到了極點的海綿,以令人瞠目結(jié)舌的速度,瘋狂吸收著一切語言的“數(shù)據(jù)”。
李慕玄和孫長老從一開始的驚喜,漸漸變成了震驚,最后幾乎是麻木了。
這位前輩的學(xué)習(xí)速度……簡直匪夷所思!任何詞語,只需說一遍,他就能立刻記住并準確復(fù)述!照這個速度下去,恐怕用不了幾天,他就能掌握基本的日常交流了!
兩人不敢怠慢,更是打點起十二分精神,如同啟蒙老師般,耐心地回答著啟每一個指向和疑問。張禾也在一旁時不時補充幾句。
殿內(nèi)的氣氛,第一次顯得如此“和諧”甚至“熱烈”。
啟沉浸在這種新奇的“學(xué)習(xí)”體驗中。他發(fā)現(xiàn),通過這些不同的聲音波動(語言),他可以更準確地向這些“東西”表達自己的需求,也能更清晰地理解他們的意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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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比之前單純的意念模糊傳遞要高效得多。
他學(xué)的很快樂。
然而,他學(xué)習(xí)的對象,終究是李慕玄和孫長青這等活了數(shù)百年的老狐貍。他們在殷勤教導(dǎo)的同時,也難免夾帶私貨,試圖潛移默化地灌輸一些“安全常識”。
比如,當啟指向一塊裝飾用的、蘊含著不錯金系靈氣的礦石時,孫長老在告知其名為“庚金礦石”后,便會立刻補充道:“此物堅硬鋒銳,靈氣躁動,不甚安全,易傷其身,前輩還是遠觀為好?!薄鋵嵤桥聠⒁徊恍⌒挠职训V石捏爆了引發(fā)金靈氣暴動。
當啟看向殿內(nèi)一座小小的、流淌著水光的陣法景觀時,李慕玄會立刻解釋:“此乃‘小聚靈陣’,匯聚水靈之氣,滋養(yǎng)殿內(nèi)花草。陣法之道,繁復(fù)精密,差之毫厘謬以千里,極易反噬,危險重重,前輩萬勿輕易觸碰?!薄鋵嵤桥聠⒃倥鰝€水漫金山。
他們幾乎將一切與“修煉”、“能量”、“法則”沾邊的東西,都打上了“危險”、“勿近”的標簽,拼命向啟灌輸“看看就好,千萬別動手”的觀念。
啟安靜地聽著,學(xué)著那些詞匯,也接收著那些附加的“危險”信息。他那空白的心智,如同白紙染墨,將這些都一并吸收了進去。
在他初步形成的、極其簡單的認知里,漸漸多出了一些模糊的關(guān)聯(lián):
“礦石”(某種堅硬的石頭)——“危險”(會傷到自己?雖然他沒感覺)?!瓣嚪ā保撤N發(fā)光的圖案)——“危險”(會反噬?不明白)?!靶逕挕保ㄖ坝窈喞锏膬?nèi)容)——“最危險”(會導(dǎo)致周圍東西壞掉,他們很害怕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