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風(fēng)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!又有人?受傷?熟悉的味道?這熟悉的套路讓他頭皮發(fā)麻!星隕閣的陰謀難道就如此層出不窮,陰魂不散嗎?!
“戒備!”林風(fēng)低喝一聲,真元瞬間提至巔峰,目光銳利如鷹隼,死死盯向啟所指的方向。趙莽、吳銘、柳依依也立刻如臨大敵,武器在手,陣型散開,將啟護(hù)在中心。經(jīng)歷了蘇晚的背叛和方才的妖獸突襲,他們不敢再有絲毫大意。
竹海深處,那個方向寂靜無聲,唯有風(fēng)吹竹葉的沙沙響,仿佛什么都沒有。
“啟,你確定嗎?是什么人?”林風(fēng)沉聲問道,靈覺如同蛛網(wǎng)般最大限度延伸出去,卻一無所獲。要么對方隱匿功夫極為了得,要么…就是啟的感知再次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圍。
啟點了點頭,很肯定地說:“嗯。一個人。摔倒了。心跳…很亂。血的味道…還有…”他努力分辨著那絲模糊的“熟悉感”,卻無法準(zhǔn)確描述,“有點像…草藥的苦味…又有點…不一樣…”
草藥的苦味?林風(fēng)心中一動,難道是藥王宗遺脈的人?受了傷逃至此地?但這未免太過巧合!更大的可能,仍是星隕閣的陷阱!
“師兄,怎么辦?”柳依依緊張地問道,“要不要…去看看?”她心性善良,雖知可能是陷阱,但萬一是真有人需要救助…
趙莽粗聲道:“看什么看!肯定是那幫星隕閣的龜孫子又想耍花樣!俺看咱們直接繞道走!”
吳銘持劍冷然道:“敵暗我明,貿(mào)然探查,風(fēng)險太大?!?/p>
林風(fēng)眉頭緊鎖,陷入兩難。理性告訴他,這極有可能是陷阱,最明智的選擇是立刻遠(yuǎn)離。但萬一…萬一真有無辜者受傷瀕死呢?而且啟似乎對那氣息有些特別的感應(yīng)…
就在他猶豫之際,啟卻忽然邁開了腳步,朝著那個方向走去。
“啟!”林風(fēng)一驚,連忙拉住他,“危險!可能是壞人裝的!”
啟停下腳步,回頭看向林風(fēng),清澈的眼眸中帶著一絲不解和堅持:“可是…他很難受。如果…是真的呢?就像…之前的云澈一樣。”
他想起了那個拼命保護(hù)玉髓救父的云澈。如果當(dāng)時沒有人幫他,他一定會很難過。
林風(fēng)看著啟那純粹得不含一絲雜質(zhì)的眼神,心中猛地一顫。是啊,他們一路走來,見識了太多的陰謀與背叛,險些忘了最初的本心。啟擁有如此強(qiáng)大的力量,卻依舊保持著最原始的善良與悲憫,這何其珍貴!難道因為害怕陷阱,就要變得冷漠,見死不救嗎?
“我?guī)?。有危險,我會知道?!眴⒂盅a(bǔ)充了一句,語氣中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篤定。他對惡意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直覺。
林風(fēng)深吸一口氣,終于做出了決定:“好!我們一起去!但務(wù)必小心,一旦有變,立刻撤退!”
他示意趙莽吳銘一左一右護(hù)住兩翼,柳依依居中策應(yīng),自己則緊跟在啟身邊,五人呈一個謹(jǐn)慎的防御陣型,向著竹海深處緩緩?fù)七M(jìn)。
越往里走,竹木愈發(fā)茂密,光線昏暗。空氣中,果然漸漸彌漫開一絲極淡的血腥味和一種奇異的、帶著苦澀的清香氣味。
啟的步伐很堅定,仿佛有著明確的指引。穿過一片密集的竹叢,眼前出現(xiàn)一小片空地。
空地的情景,讓眾人一愣。
只見一個身著淡青色、卻已被鮮血和泥土染得狼狽不堪的女子,正伏在地上,艱難地想要撐起身子。她的左腿以一個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,顯然已經(jīng)骨折,傷口處還在不斷滲血。她的臉上沾滿污跡,發(fā)絲凌亂,但依稀可見秀麗的輪廓和蒼白的臉色。其修為看起來只是筑基后期,此刻氣息十分微弱。
在她身旁,散落著一個被打翻的背簍,里面各種采集來的藥材灑了一地,其中幾株還散發(fā)著淡淡的靈光。而她手中,還緊緊攥著一株開著藍(lán)色小花的靈草,正是那苦澀清香的來源。
看到林風(fēng)五人(尤其是看到他們警惕的姿態(tài)和手中的兵器),那女子眼中瞬間閃過驚恐與絕望,她掙扎著想向后縮去,卻因傷勢過重而牽動傷口,痛得悶哼一聲,冷汗涔涔而下,眼神卻依舊倔強(qiáng)而警惕地盯著他們,如同受傷的幼獸。
這番情狀,真實得不像作偽。尤其是那骨折的傷勢和流失的鮮血,絕非輕易能偽裝出來。
“你們…是什么人?!”女子的聲音沙啞而虛弱,卻帶著一絲不容侵犯的倔強(qiáng),“若是求財…藥材你們盡可拿去…若想害命…我葉瑾…也絕非任人宰割之輩!”她試圖凝聚真元,卻因傷勢過重而失敗,反而又吐出一小口鮮血。
葉瑾?不是藥王宗的人?
林風(fēng)并未放松警惕,靈覺仔細(xì)掃過女子全身,確實只有筑基期的修為,傷勢極重,體內(nèi)真元紊亂枯竭,看不出任何偽裝的痕跡。周圍也沒有任何埋伏的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