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竟輕輕放過了水宮強奪他人之物引發(fā)動蕩的罪責(zé)!
敖洄如蒙大赦,連忙躬身道謝:“多謝玄璣道友寬宏!”
玄璣真人話鋒一轉(zhuǎn),目光再次落到啟和林風(fēng)等人身上:“不過,幾位南域道友,尤其是這位小友,身懷異寶,又卷入此事,恐已成為眾矢之的。碧波城乃至東域,如今暗流洶涌,并非久留之地。不知幾位接下來有何打算?”
林風(fēng)心中一凜,知道真正的考驗來了。玄璣真人看似關(guān)心,實則是在打探他們的動向,甚至可能存了將他們置于巡天閣監(jiān)視之下的心思。
他正要謹(jǐn)慎回答,啟卻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,仰頭看著玄璣真人,舉起手中的碎片,十分自然地說道:“老爺爺,它們說還要去找更多的碎片,在那邊?!彼赶驏|南方向,正是之前星圖指引的方位,“你要一起來嗎?”
林風(fēng):“?。。 卑戒В骸????”連玄璣真人身后那位冷面元嬰護衛(wèi),嘴角都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。
這少年……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?竟然邀請巡天閣巡察使一起去“尋寶”?
玄璣真人也是微微一怔,看著啟那雙純凈得不含一絲雜質(zhì)的眼睛,忽然撫須笑了起來,笑聲中帶著一絲難得的暢快和更深的好奇:“小友倒是率真有趣。尋寶之事,貧道公務(wù)在身,恐怕不便同行。不過……”
他沉吟片刻,手腕一翻,掌心出現(xiàn)了三枚看似普通的白玉令牌,令牌上刻著一個古老的“巡”字。
“此乃‘巡天引’,贈予幾位。持此令牌,在東域范圍內(nèi),若遇尋常麻煩,亮出此令,或可省去些事端。若遇生死危機,捏碎令牌,貧道便能感知大致方位,或可來得及施以援手。也算感謝幾位方才……‘仗義出手’,維穩(wěn)之功。”他將三枚令牌輕輕一推,懸浮著飛到林風(fēng)面前。
林風(fēng)看著那三枚令牌,心中念頭急轉(zhuǎn)。這既是護身符,也是定位器!接受了,就意味著一定程度上接受了巡天閣的“關(guān)照”和監(jiān)視;不接受,恐怕立刻就會引起玄璣真人的懷疑和不滿。
最終,他伸手接過令牌,恭敬行禮:“多謝玄璣真人厚贈!晚輩等感激不盡!”
“善。”玄璣真人微微頷首,目光再次深邃地看了啟一眼,似乎要將他牢牢記住,然后不再多言,對敖洄道,“敖洄道友,好自為之?!?/p>
說罷,白玉飛舟光華流轉(zhuǎn),瞬間化作一道流光,消失在天際,來得突然,去得也干脆。
直到巡天閣飛舟徹底消失,敖洄才長長松了口氣,后背已被冷汗?jié)裢?。他心情?fù)雜地看了啟一眼,拱了拱手,一言不發(fā),轉(zhuǎn)身便去處理爛攤子了。今日水宮顏面掃地,他實在無顏再多待片刻。
“師兄,這……”柳依依看著林風(fēng)手中的令牌,憂心忡忡。
“福禍相依,先離開這里再說!”林風(fēng)將令牌收起,臉色凝重。
然而,他們都沒有注意到,也沒有人能夠注意到。
在極高極高的蒼穹之上,超越云層,甚至超越尋常修士飛行極限的近天虛空之中。一點微不可查的、仿佛永恒凝固的“星辰”,表面光滑如鏡,正將下方琉璃宮廣場上發(fā)生的一切,包括玄璣真人的到來、敖洄的妥協(xié)、啟的話語、以及那三枚巡天引令牌,都清晰地記錄下來。
這一點“星辰”內(nèi)部,復(fù)雜精密的符文結(jié)構(gòu)正在無聲運轉(zhuǎn),將捕捉到的所有光影、聲音、甚至細(xì)微的能量波動,都轉(zhuǎn)化為一種奇特的星辰訊號,跨越無盡空間,傳送向某個未知的、被扭曲星光籠罩的秘殿。
星隕閣的窺探,從未停止,甚至超越了巡天閣的感知。
秘殿內(nèi),星袍閣主(本體)看著光幕中啟天真無邪地邀請玄璣真人一起去尋寶的畫面,看著那三枚巡天引令牌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笑容。
“巡天引?玄璣子這個老狐貍,倒是會順?biāo)浦郏枷麻e棋冷子?!薄安贿^……‘它們說還要去找更多的碎片’?呵呵……真是……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!”“圣子啊圣子,你果然會主動帶領(lǐng)我們,找到那失落已久的……‘萬界星樞’的殘?。 薄皞髁?!‘歸途’計劃提前啟動!所有資源,向東南域傾斜!讓我們……為圣子的歸途,鋪平道路!”
他的笑聲在空蕩的大殿中回蕩,充滿了掌控一切的得意和期待。
啟的一句無心之言,卻仿佛一塊投入命運長河的巨石,提前激起了滔天巨浪,將所有人,都卷向了一個更加波瀾壯闊、也更加兇險未卜的方向。
第80章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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