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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懵懂問因，執(zhí)事難解（第3頁）

他活了幾百年，見過的奇人異事無數(shù)，卻也從沒見過如此古怪的少年。

他緩緩走到啟面前數(shù)丈處停下，并未靠得太近，目光銳利如鷹隼，仔細(xì)地審視著啟。他嘗試著釋放出一絲元嬰期的神念，如同最輕柔的觸手，小心翼翼地探向啟，試圖進(jìn)行更深層次的探查。

然而，他的神念在接觸到啟身體表面尺許距離時(shí)，便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無質(zhì)、卻又絕對不可逾越的壁壘！不！那甚至不是壁壘，而是一種絕對的“無”！他的神念根本無法靠近，更別說深入其體內(nèi)了！

孫長老心中劇震！臉上卻不動聲色，緩緩收回了神念。

此子……果然古怪至極！其肉身或者說存在本身，似乎天然排斥一切外界探查！這絕非尋常功法或法寶能做到的！

就在孫長老暗自驚疑之際，啟的目光也落在了這位新來的、波動更加強(qiáng)大的“東西”（孫長老）身上。

他感覺到剛才有一股稍微強(qiáng)韌一點(diǎn)的“絲線”（神念）試圖觸碰他，但被他身體本能地排斥開了。他對此并不在意，只是覺得這個(gè)新“東西”的波動很有趣，比之前那些都要強(qiáng)，而且更加凝練。

他再次抬起手指，指向?qū)O長老，習(xí)慣性地、帶著一絲探究地發(fā)出那個(gè)簡單的波動：

“……為什么？”

孫長老：“……”

饒是孫長老見多識廣，心境修為深厚，也被這沒頭沒腦、指向自己的“為什么”問得愣了一下。為什么？什么為什么？為什么我在這里？為什么我長這樣？還是為什么我有這樣的修為？

他看著啟那雙純凈得沒有一絲雜質(zhì)、卻又空洞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眸，忽然明白了劉云之前的窘迫。

此子，恐怕真的并非偽裝，其心智似乎停留在一種極其原始的狀態(tài)，對外界只有最基本的好奇和模仿，而無任何常識和認(rèn)知！

孫長老沉吟片刻，沒有回答啟的問題，反而嘗試著用另一種方式問道：“少年人，你可能聽懂老夫說話？可知自己從何而來？”

他的聲音中蘊(yùn)含了一絲元嬰修士特有的鎮(zhèn)魂安神之力，試圖安撫對方可能存在的混亂心神，同時(shí)更清晰地傳遞意念。

啟接收到了這帶著安撫力量的波動，似乎覺得比較舒服，那微微蹙起的眉頭舒展了一些。他偏著頭，努力理解著“從何而來”這幾個(gè)字。

他緩緩抬起手，這一次，沒有指向具體物體，而是有些茫然地、指向了天空，指向那無盡高遠(yuǎn)的、蔚藍(lán)色的蒼穹深處。他的意念中，傳遞出的不再是“為什么”，而是一個(gè)模糊的、帶著些許依戀和困惑的意象：

“……家？”

那個(gè)地方，有溫暖的紫氣，有無盡的空曠，有……一塊硬硬的、涼涼的碎片。

雖然那里很安靜，很孤獨(dú)，但那里是他醒來的地方。

孫長老順著啟所指的方向看向天空，又感受到那模糊的意念，心中猛地一震！

家？在天上？莫非……此子來自上界？或是某個(gè)依附于主世界的秘境小天地？因意外流落至此？

這個(gè)猜測，讓孫長老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。若真如此，此子的來歷恐怕大到驚天！其身上的種種詭異之處，或許就有了解釋！

他看向啟的眼神，頓時(shí)變得無比復(fù)雜，驚疑、忌憚、好奇，甚至還有一絲……火熱？

第九章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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