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壇室的煙塵還未散盡,蝕骨長老的怒吼已震得金屬墻壁嗡嗡作響。
他踉蹌著后退兩步,骨甲上的裂痕滲出黑色的血,那雙嵌著晶體的“眼窩”死死盯著白芽手心的印記——剛才碎片主動融入印記的畫面,像一根刺扎進他的心臟。他籌劃了數(shù)百年的儀式,竟被一個毛丫頭破壞了?
“找死!”蝕骨長老猛地抬起白骨權杖,杖頂?shù)暮谏w爆發(fā)出暗紫色的洪流,洪流中裹挾著無數(shù)扭曲的虛影——那是被抽走情緒的俘虜殘魂,此刻都化作了最惡毒的詛咒,朝著白芽猛撲過去。
“芽芽快退!”白淺反應極快,一把將妹妹拉到身后,雙手結(jié)印的速度快得出現(xiàn)殘影,“雙生陣·金網(wǎng)!”
白芽雖驚卻不亂,下意識地將手心按在姐姐的手背上。姐妹倆的本源靈能瞬間交融,金青色的光流從她們掌心噴涌而出,在身前織成一張巨大的光網(wǎng)。光網(wǎng)的每一根絲線都閃爍著凈化符文,與暗紫色的洪流撞在一起時,竟發(fā)出了“滋滋”的消融聲——那些俘虜殘魂在光網(wǎng)中發(fā)出凄厲的慘叫,很快便化作虛無。
“就這點能耐?”蝕骨長老獰笑著,猛地將權杖頓在地上。祭壇室的地面突然裂開無數(shù)縫隙,暗紫色的虛無能量像泉水般涌出,順著縫隙蔓延,所過之處,連金屬都開始腐蝕發(fā)黑。
導航員立刻將青丘之心按在胸口,情感狐火驟然暴漲,金色的火焰化作一道屏障,擋在眾人身前。狐火與青丘之心的能量交融后,火焰邊緣泛起淡淡的粉色光暈,那些試圖靠近的虛無能量一觸到光暈,便像冰雪遇火般消融:“白淺姐,我?guī)湍銈兎€(wěn)??!”
她的狐火此刻已不僅是單純的情感能量,更融入了青丘億萬年來的守護信念?;鹧嬷?,隱約能看到青丘守護靈的虛影,虛影張開雙臂,將祭壇室的大半?yún)^(qū)域都護在身后。
白淺趁機加大靈能輸出,雙生陣的光網(wǎng)不斷擴大,漸漸將整個祭壇都包裹在內(nèi)。光網(wǎng)中的凈化符文越來越亮,那些纏繞在祭壇上的鎖鏈開始寸寸斷裂,祭壇頂端殘留的負面情緒黑霧也在光網(wǎng)中快速消散。
“不可能……我的虛無之力怎么會被壓制!”蝕骨長老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怒。他一直以為雙生陣只是普通的狐族陣法,卻沒想到竟能凈化虛無能量,甚至連他的本源靈能都在光網(wǎng)的照耀下感到刺痛。
他突然做出一個瘋狂的決定——猛地將權杖插入祭壇的能量接口!
“轟——!”
整個虛無母艦劇烈震顫起來。蝕骨長老竟主動引爆了母艦的部分能量,將那些尚未輸送到核心的負面情緒黑霧全部釋放!暗紫色的黑霧瞬間淹沒了半個祭壇室,光網(wǎng)的金青色光芒被黑霧壓制,開始劇烈閃爍,仿佛隨時都會破碎。
“他瘋了!”老金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,帶著焦急,“母艦的能量核心正在過載!再這樣下去,整個飛船都會炸!”
祭壇室的天花板開始掉落碎石,金屬墻壁扭曲變形,顯然已承受不住能量沖擊。白淺的額頭滲出冷汗,雙生陣的光網(wǎng)已出現(xiàn)數(shù)道裂痕,她能感覺到,蝕骨長老的虛無之力正順著黑霧滲透進來,試圖污染她和白芽的本源。
“姐姐,我撐不住了……”白芽的小臉蒼白如紙,手心的印記雖還在發(fā)燙,但碎片傳遞來的力量越來越微弱,似乎也被黑霧壓制了。
就在這時,導航員突然將青丘之心拋向空中:“用這個!”
青丘之心在空中炸開,化作無數(shù)粉色的光點,這些光點像螢火蟲般融入雙生陣的光網(wǎng)。奇跡發(fā)生了——光網(wǎng)的裂痕瞬間愈合,金青色的光芒中融入了粉色的暖意,凈化之力暴漲數(shù)倍,竟硬生生將黑霧逼退了半尺!
“還有我!”阿鱗的聲音從通道口傳來,他和敖丙、老金終于炸開通道趕了過來。阿鱗的靈體左臂爆發(fā)出金色的龍息,龍息與光網(wǎng)交織,形成一道更堅固的屏障;敖丙則凝聚起光暗能量,準備隨時支援。
蝕骨長老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擊逼得后退一步,他看著重新亮起的光網(wǎng),看著白芽手心那枚越來越亮的印記,眼中閃過一絲恐懼——他突然意識到,自己可能真的低估了這些“螻蟻”。
“不能再等了!”蝕骨長老咬碎了牙,猛地將自己的黑色血液噴在權杖上。杖頂?shù)木w瞬間變得漆黑,虛無之力不再掩飾其猙獰,化作一條巨大的骨蛇,張開血盆大口,朝著光網(wǎng)的中心——白淺姐妹的位置咬去!
“就是現(xiàn)在!”白淺突然對著白芽大喊,“讓碎片出來!”
白芽瞬間明白姐姐的意思。她不再壓制手心的印記,而是將所有意念都集中在與碎片的共鳴上:“請你……幫幫我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