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98章 九尾的代價（第1頁）

多元共生領(lǐng)域的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。

敖丙眼睜睜看著白淺身后的九尾虛影一根接一根地化作光粒，第八尾消散的瞬間，她的嘴角溢出了一絲金色的血——那是燃燒靈能核心的代價。

“白淺！停下！”敖丙的龍息徒勞地想要包裹住她，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彈開。領(lǐng)域外，終極虛無的紫黑色浪潮正瘋狂撞擊著屏障，每一次撞擊都讓領(lǐng)域的光芒減弱一分，裂縫像蛛網(wǎng)般在金色的壁障上蔓延。

“停不下來了……”白淺的聲音輕飄飄的，像風中的羽毛。她的單尾已經(jīng)徹底透明，只有最內(nèi)側(cè)那條與虛無之尾同源的第九尾還在頑強地燃燒，只是火焰微弱得仿佛隨時會熄滅，“共生之神說得對，必須有人成為‘錨’，把它永遠鎖在這里?！?/p>

她抬起手，指尖輕輕拂過敖丙的臉頰，抹去他眼角不知何時滲出的龍淚：“你是光暗共生體，是未來的守護者，不能被困在這里。船員們需要你，還有那么多文明等著你去復興……”

“我不需要！”敖丙的聲音嘶啞，龍鱗因痛苦而炸開，“我只要你活著！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！”他試圖將永恒之環(huán)的能量渡給她，卻發(fā)現(xiàn)她的靈能核心正在排斥外來能量——那是主動獻祭的征兆。

“沒有辦法了，敖丙?！卑诇\的狐火突然凝聚成一面鏡子，映照出領(lǐng)域外的景象：靈泉號的殘骸上，幸存的船員們正用身體抵擋虛無碎片；水晶柱中，星骸和白芽的記憶投影在向他們揮手，眼神里滿是不舍，“領(lǐng)域撐不了三分鐘，要么它吞噬一切，要么……我鎖住它。”

共生之神的虛影再次浮現(xiàn)，這一次，它的聲音里帶著難以言喻的悲憫：“媒介將永遠困在維度夾縫，既不屬于共生領(lǐng)域，也不屬于虛無維度，意識會逐漸消散，只留下本能的鎖鏈……這是唯一的平衡之道?！?/p>

“我愿意?！卑诇\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。她轉(zhuǎn)身看向領(lǐng)域中心那團翻滾的終極虛無，第九尾突然爆發(fā)出璀璨的光芒，比之前所有尾巴燃燒的總和還要耀眼。那些被她吸收的虛無結(jié)晶能量、與虛無之尾共鳴的本源、甚至白芽留下的玉佩星圖殘片，都在這一尾中匯聚。

“白淺——！”敖丙沖過去，卻只抓住了一片虛無。

白淺的身體正在化作金色的光流，順著第九尾涌入終極虛無。令人震撼的一幕發(fā)生了：她的九尾虛影并未消散，而是化作九條由光與影交織的鎖鏈，從四面八方纏繞向終極虛無。鎖鏈上流淌著無數(shù)記憶碎片：地球的奶茶店、破碎星環(huán)的無人機、澤蘭族的水晶塔……所有被虛無吞噬的“存在”，此刻都成了鎖住虛無的力量。

“這是……平衡鎖鏈！”炮七的全息投影在顫抖，“她在用所有共生記憶當鎖芯！”

終極虛無發(fā)出痛苦的嘶吼，紫黑色的能量瘋狂沖擊鎖鏈，卻在接觸到那些記憶碎片時節(jié)節(jié)敗退。鎖鏈越收越緊，將終極虛無壓縮成一顆籃球大小的黑色球體，懸浮在領(lǐng)域中心。而白淺的身影，就在鎖鏈的最中央，逐漸變得透明，只剩下一雙溫柔的眼睛，凝視著敖丙。

“記住……”白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，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腦海，“虛無不是敵人，是被遺忘的共生者……”她的身影突然化作一道光流，鉆進敖丙的胸口——那是第九尾最后的“本源靈能”，帶著她所有的記憶和力量，“我會在……所有宇宙的終點等你?！?/p>

最后一個字消散的瞬間，九條平衡鎖鏈徹底定型，表面浮現(xiàn)出完整的多元宇宙星圖，將黑色球體死死鎖在領(lǐng)域中心。原本搖搖欲墜的多元共生領(lǐng)域突然穩(wěn)定下來，金色的光芒中帶著淡淡的灰白色紋路，形成了一個永恒的封印。

“白淺——！”敖丙跪倒在地，胸口的本源靈能像一顆滾燙的心臟，每一次跳動都傳來她的氣息：靈泉花的清香、狐火的溫暖、還有那句“等你”的余溫。他的手掌按在地面，那里殘留著她最后消散的光粒，永恒之環(huán)突然爆發(fā)出與那道靈能同源的光芒，環(huán)體上浮現(xiàn)出一行新的共生紋——正是白淺的九尾印記。

“她……真的走了？”年輕的龍族船員哽咽著問，他的龍角上還掛著白淺之前為他包扎的布條。

炮七的全息投影沉默地調(diào)出靈能檢測圖：平衡鎖鏈的能量穩(wěn)定在98%，維度崩塌完全停止，而敖丙胸口的本源靈能正在與他的光暗共生體融合，形成了一個新的能量核心——那是白淺用最后意識留下的“坐標”，指向某個未知的宇宙終點。

“她沒有走?！卑奖従徴酒鹕恚乜诘撵`能讓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平衡鎖鏈的脈動，就像能聽到白淺的心跳，“她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守護我們?！彼聪蚰菆F被鎖住的終極虛無，鎖鏈上，白淺的第九尾紋路正在緩緩流動，“等我，白淺。不管那終點在哪個宇宙，我都會找到你?！?/p>

領(lǐng)域外，幸存的船員們自發(fā)地對著平衡鎖鏈跪下，龍族戰(zhàn)士用龍血在甲板上畫出九尾紋，狐族船員的尾巴輕輕拍打地面，發(fā)出整齊的嗚咽——那是共生文明最古老的送別儀式。

靈泉號的引擎重新啟動，在敖丙的操控下，緩緩駛離多元共生領(lǐng)域。透過舷窗，他們最后看到的景象是：金色的領(lǐng)域像一顆巨大的恒星，中心的黑色球體被九條發(fā)光的鎖鏈纏繞，鎖鏈的末端，隱約能看到一抹白色的狐尾虛影，在維度夾縫中輕輕搖曳，仿佛在說“再見”。

敖丙握緊胸前的永恒之環(huán)，環(huán)體上，白淺注入的本源靈能正在勾勒出一張全新的星圖，圖上只有一個模糊的紅點，標注著“終點”。他知道，接下來的路，他要帶著兩個人的信念走下去——復興被吞噬的文明，找到維度夾縫的終點，解開白淺留下的最后謎題。

而平衡鎖鏈深處，那抹白色狐尾的虛影突然閃爍了一下，仿佛在回應某個遙遠的承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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