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泉號的船頭刺破失衡星云邊緣的瞬間,像是一頭扎進了濃稠的墨汁里。
暗紫色的星云能量粘稠得像化不開的糖漿,舷窗外的星光被徹底吞噬,只剩下無數(shù)扭曲的光影在晃動——有時是隕石的虛影,有時是廢棄飛船的輪廓,甚至偶爾會閃過靈泉號自身的鏡像,看得人眼暈。炮七死死攥著操控桿,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:“不對勁!這星云的磁場亂得像團麻!”
主控臺的雷達屏幕上,原本清晰的星圖變成了一片雪花,代表靈泉號的光點在屏幕上瘋狂跳動,一會兒出現(xiàn)在東,一會兒閃到西,根本無法定位。更詭異的是,船載陀螺儀也徹底失靈了,儀表盤上的指針像瘋了似的轉(zhuǎn)圈,連“上下左右”的方向都分不清。
“左滿舵!快左滿舵!”阿紫突然大喊,指著舷窗左側(cè)——一塊房屋大小的隕石正朝著船體撞來,可在雷達上,這塊隕石的坐標顯示在“右后方”!
炮七猛地扳動操控桿,靈泉號險之又險地擦著隕石飛過,船身被隕石帶起的能量波震得劇烈晃動。艙內(nèi)的船員們東倒西歪,老金抓著控制臺才勉強穩(wěn)住身形,機械臂調(diào)出船體外部的攝像頭畫面:“這星云能扭曲空間!雷達探到的是‘假位置’,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!”
話音剛落,導(dǎo)航員突然指著前方:“那是什么?!”
眾人望去——只見前方不遠處,竟飄著另一艘“靈泉號”!船體上的水晶翼紋路、船首的九尾狐圖騰,甚至連炮管的角度都一模一樣,正朝著他們緩緩駛來。
“是分身幻覺!”敖丙的聲音沉穩(wěn),永恒之環(huán)在腕上亮起金光,“別被它騙了!這是星云的失衡能量制造的幻象!”
可那“分身”太逼真了,連炮七都忍不住猶豫了——如果撞上去,萬一真是實體怎么辦?就在這遲疑的瞬間,“分身”突然加速,朝著靈泉號撞來!
“快躲開!”白淺的九尾展開,金青色的光流護住船體。靈泉號猛地向右側(cè)滑飛,“分身”擦著船身飛過,撞在后方的隕石上,瞬間化作一團暗紫色的霧氣——果然是幻覺!
“該死!”炮七抹了把汗,語氣里帶著一絲絕望,“這鬼地方根本沒法導(dǎo)航!我們已經(jīng)在這繞了三圈了,再這樣下去,要么撞隕石,要么被虛無分艦發(fā)現(xiàn)!”
靈泉號又一次陷入了死循環(huán)——前方的隕石群明明看著是“出口”,飛過去卻發(fā)現(xiàn)又回到了原點,周圍的景象像被按下了“重播鍵”,一模一樣。船員們的臉色都沉了下來,連阿鱗的龍息都弱了幾分。
就在這時,一直沉默的白芽突然開口:“別慌,跟著‘心跳聲’走?!?/p>
“心跳聲?”眾人都愣住了,看向她。
白芽閉著眼睛,手心的水晶翼九尾狐圖騰亮得驚人,金色的光紋在她掌心緩緩流動。她的眉頭微微蹙著,像是在傾聽什么,過了幾秒才睜開眼,指著星云深處的某個方向:“那里有心跳聲,很規(guī)律的‘咚咚’聲,一下一下的,和周圍的混亂能量不一樣。”
“心跳聲?”炮七一臉茫然,“我怎么沒聽到?”
“不是用耳朵聽的。”白芽搖了搖頭,小手輕輕按在舷窗上,圖騰的金光透過玻璃,在暗紫色的星云里映出一道淡淡的光痕,“是圖騰告訴我的,共生之主爺爺也能感覺到——這聲音是從星云中心傳來的,是唯一‘穩(wěn)定’的能量源?!?/p>
共生之主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腦海中響起,證實了白芽的話:“那是失衡能量的‘核心頻率’,也是迷宮的‘鑰匙’。星云的空間扭曲是以這頻率為中心展開的,跟著它走,就能穿出迷宮。”
“可……”炮七還是猶豫,“萬一這‘心跳聲’是陷阱呢?”
“不會的。”白芽的眼神很堅定,“它的頻率很溫和,雖然裹著失衡能量,里面卻有一絲熟悉的……平衡氣息。”
敖丙當(dāng)機立斷:“相信白芽!炮七,按她指的方向開!”
“收到!”
炮七深吸一口氣,操控桿朝著白芽指的方向扳動。靈泉號緩緩駛?cè)胄窃粕钐?,周圍的景象依舊扭曲,但這次,白芽的聲音始終沒?!?/p>
“左偏三度,避開那塊‘隱形隕石’,它的能量被心跳聲蓋住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