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蘭溫累著了,穿上浴袍就縮在折騰過的沙發(fā)上休息,因為是早有的打算,所以他吩咐賈爾斯往廚房準備了些食物,有罐頭、面粉和果蔬以及保存的肉類。
“要吃點什么?”
伯德從浴室出來,也穿了件相同的浴袍,坐到布蘭溫的小腿邊,欣賞著留下的牙印問,“我廚藝還不錯?!?/p>
布蘭溫倦怠地半睜著眼皮,“我聽你的,快點吃完,我們睡覺吧?!?/p>
“好。”
伯德挪往前一點,俯身親吻了布蘭溫的濕發(fā),又憐愛地撫摸臉龐,“睡一會,我做好晚餐了再喊醒你?!?/p>
“嗯……”
布蘭溫的學校還要過兩周才能放假,并且每天都需要到校上課,期間伯德只能獨自一人待在公寓里,或者出去找點別的事做來打發(fā)想念布蘭溫的時間。
圣瑪利亞孤兒院重建完成有很長一段日子,伯德是第一次踏進來,這里的一切都變樣,早已看不出曾經(jīng)的輪廓,就連地面鋪開的草坪也換了,找不到一點熟悉的痕跡,精細的重建仿佛是有意掩埋起過往,但留在記憶中的傷是永遠都難以愈合的。
賈爾斯領著伯德四處走走,十幾天未見的伯德在他眼里似乎又長高又健壯了一些,這個家伙就像路邊的野草般,擁有著頑強的生命力,一點點努力地長成了如今的模樣。
“少爺對這里的用心想必你是能感受到的?!?/p>
他走下樓,來到房子后面留給孩子玩游戲的空地上,仰頭看著這棟樓,“你應該不知道,事實上他本來不愿接手這里,因為你的緣故,可是公爵必須要他做個選擇。
假如少爺不答應,它就會轉(zhuǎn)手給其他人,也許依舊是一座孤兒院,卻不能保證曾發(fā)生的不幸不會繼續(xù)上演?!?/p>
“他希望這片土地能沉寂在歲月里,希望亡靈能得以安息,無奈事與愿違,公爵要求少爺再一次利用它?!?/p>
伯德聽著教室里小孩的玩鬧聲,竟然感到眼眶微微發(fā)燙,那里從前是教堂的一部分,他時常被關在里面的懺悔室里,“他從不會向我坦白這些,從不會告訴我,在我疏遠他、誤會他的每一天里,為了我做了多少事?!?/p>
“我是不是太遲鈍了,賈爾斯。”
他既感動又難過,“如果我能早點察覺就好了?!?/p>
賈爾斯了解少爺?shù)钠⑿?,“他就是這樣一個人,總是默默地付出后,又深深地藏在心底,他不需誰來記住他做過什么,也不需要誰來回報他任何的東西。
但我認為,事關與你,他對你用情至深,你作為被愛的一方應該清楚他的心意?!?/p>
“你說的對,我理所應當清楚他的所有付出?!?/p>
伯德心疼地說,“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愛我、保護著我,即使是以生命為代價,他也甘愿?!?/p>
離開圣瑪利亞孤兒院,他開車去學校接布蘭溫回家。
到家關門的下一秒,他就一把抱住了有些茫然的布蘭溫。
布蘭溫感受到了伯德的手臂正在使勁,聽見了伯德頻率異常的心跳聲,還有仿佛才卸下重物的喘息聲。
他回抱伯德,輕聲問:“怎么了?你今天去哪了,路上也不說話,情緒很不對勁?!?/p>
伯德無聲地搖搖頭,只想抱著布蘭溫,享受這份倆人獨處的安靜時刻。
“不說也沒關系,”
布蘭溫拍拍伯德的后背,“我一直都在?!?/p>